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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芯片呢?”
哈斯塔:“……”
连续完成两波不含任何脏字且极具说服力的嘲讽,G8723冲着哈斯塔露出不怎么走心的微笑:
“——不需要帮助,谢谢。”
哈斯塔想用昨晚的污水招待不讨喜的客人。
·
老鼠的啃咬外加污水的腐蚀,即便是不讨喜的客人,也很难将电脑中储存的信息完整修复出来。
五点五十分,G8273向哈斯塔的办公室电脑分享了几页文字。
由于芬尼安正在为晚上的“感谢宴”做准备,哈斯塔只能独自和敌人待在同一个房间里,凑在电脑前阅读。
修复出来的文字是片段且零散的,但也算能大致拼凑出故事的来龙去脉:
【……所有事情都发生得太快了。
一天之前,我还在跟朱迪一起乘坐游轮旅游,规划半个月后的结婚典礼,一天后我们却在逃亡。
我尚且记得那个转折性的早晨,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被朱迪唤醒,她紧紧攥着我的手臂,低声且急促地说公司下达了销毁所有仿生人的指令,她必须得离开我了。
我甚至以为那是个愚人节笑话,直到水手闯进我们的卧室,将枪口对准朱迪——
朱迪甚至不会反抗!
她是公司制造出的仿生人,最大的行为逻辑无非是‘听从命令’。
她知道自己即将死亡,但她不会违抗命令,唤醒我只是进行最后的告别,因为我设定她在每一次出门前要跟我说再见,用面颊吻进行告别!
上帝!我该怎么接受亲眼目睹朱迪被‘销魂’?
我该怎么接受我所爱的人被霰.弹枪轰碎?
我不能!
我击倒了准备开枪的水手,端着抢来的霰.弹枪拽住朱迪冲出门。
——我差点没拽动,因为朱迪正因公司下达的‘等待销毁’指令停留在原地。
我攥着她的手,再次用自己的指令进行覆盖:“跟在我身边,半个月后的婚礼必须如期举行。”
谁知道我当时有多么惶恐?公司的命令才是朱迪行动的底层逻辑,我的命令怎么能覆盖公司的指令?
但朱迪动起来了,她冲我温柔地笑——就像平时我心情低落时,她让我靠在她的怀里安抚我时一样。
我该怎么描述自己当时的情绪?就像看见自己的爱人生长出了真正的血肉,我想我愿意同她一起对抗整个世界。
我击倒了冲来的其他水手,用枪迫使他们提供了一辆救生筏。
将近半个月的漂泊、转移后,我们抵达了这间避难所……避难所里有很多和我们情况一致的爱侣,或者走投无路的仿生人。我们可以通过地下水道出入。
我想我得设法搞来一台不会被公司追踪到的电脑…………】
【……地下水道不能再使用了。
大概是哪里的管道出了问题,工厂的废弃污水涌入水道,上一周杰和林赛出去搜寻物资,结果因为接触到污水,皮肤开始大范围溃烂,不久就高烧死亡。
我没同意朱迪出去搜寻物资,但有一个独自行动的仿生人试着出去了,再也没回来。
没有活人敢再进入地下水道。也没有人敢再让仿生人出去。两者都是死路……
有人提议从通向孤儿院的暗门走,但我们占据这个避难所本身就是瞒着孤儿院进行的,一直没被发现只是因为暗门被堵死了,孤儿院也打不开。
一旦我们主动开门,被那些盘踞在孤儿院里的帮派混混发现,所有人都会死得很惨。
今晚分配干粮时,所有人都很沉默。所有人都清楚:我们被困住了。】
【……食物匮乏,不必吃喝的仿生人也因缺乏保养出现故障。
已经有大批的人倒下了……包括活人,包括仿生人。
可能是这种只能等死的状态令人焦躁,也可能是饥饿令人想入非非,令我愤怒,我开始疯狂阴谋论,觉得这整个世界就是个阴谋,或许我们正身处于一个伪装成避难所的匣子中,匣子外的观众以打赌下一个死亡的是谁而取乐。
三天后,朱迪告诉我这是因为气化的污水产生的幻觉。但为了安抚我心中的焦躁,她还是陪我钻研其中一个阴谋论:
为什么公司会突然下令销毁所有的仿生人,并说仿生人对人类有害?
明明仿生人会听从所有者的指令,胜过自己的生命。】
日志戛然而止,不再有下文。
但看避难所现在的样子,哈斯塔也能猜出后来发生了什么:“我记得芬尼安说过什么……存在之战?”
G8273平静地注视着文字,绿色的光学虹膜中倒映着一个小小的四方形光屏:“对。”
他的眼睛闪烁了一下,流淌过肉眼难辨的字符:
“存在之战,发生于15年前,AF56年。”
“据说是公司研究的新款仿生人袭击了公司。即便战斗仅一夜就结束,公司仍旧在镇压成功后,下达了销毁所有仿生人的指令。”
哈斯塔感觉的确有些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