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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里少出几个青壮呢。

  “没误会。他杀我,我杀你们,这很公平。”转用了西夏语的狄青声音很冷,传了很远。

  “你,你是宋人?”被摔得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的嵬名雅忠听出了狄青西夏语中的不熟练之处,迷迷瞪瞪地小声问道。

  狄青瞳孔骤缩,没有应声。

  而有时候不回答也是一种回答。

  明白过来的嵬名雅忠忽然大笑起来,张嘴就要喊破狄青的身份,却见狄青将手中枪杆倒转,枪头毫不犹疑扎入了他的小腹之中,让剧痛顿时袭来,生机快速流逝。

  “能不能,能不能告诉我,你的,你的名字?”在弥留之际,嵬名雅忠强撑着一双血眼,看着已经变得模糊的身影,从喉咙中挤出一句话来。

  他总要知道是败在了谁的手上,才能心安。

  狄青嘴唇微动,最终还是不忍心,轻声道:“某名狄青。”

  得了回答的嵬名雅忠喃喃道:“能死在狄天使之手,此生也算不枉了。”

  第25章 起杀心

  进入三月的东京城变得分外热闹,不仅因为天气转暖,

  草长莺飞,正是郊游踏青的好时节,也是因为近来发生的大事太多了,不去酒肆茶楼寻相熟之人聊聊,都对不起他们东京城人的身份和旺盛的倾诉欲。

  三月初六,宜祭祀。

  这一日天还未放亮,御街两侧就被挤得水泄不通,能眺望到此处景象的各家酒肆的临窗位置更是被卖到了天价。

  甚至于还有凭着腿快早早到来占据了好位置的泼皮无赖们在大声嚷嚷,对自己占据的位置进行售卖。

  而引发这一切的原因都很简单,今日那位被盛传有天授之才的豫王会从此街经过,前往城外祭祀社稷宗庙,正式被册立为太子。

  “五百钱,只要五百钱!我们弟兄三个的位置就都给你,待太子殿下仪仗过时,还会联合护着你,保你不受拥挤之苦!这可是个再公道不过的价格了,有没有人想要的!”

  听着近在咫尺的泼皮无赖叫卖声,一众太常寺的官员都在心中生出庆幸的感觉来。

  太常寺的官邸就在御街边上,祭祀又是部门的主要职能之一。所以哪怕主持册立太子仪典的是礼部,但掌握部门实权的大佬们还是早就去了城外的太庙做些协调工作。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这直接导致了原本就很清闲的太常寺官员不约而同聚到了临街修建的二层小楼上,期冀能见到那位传闻中聪慧近仙的豫王真容。

  比起在街上拥挤的诸人,不知省下多少的银钱和麻烦。可见即便是清水衙门,也是有好处的。

  而聚在一起的同事多了,气氛自然就变得热络起来。

  眼下还不到豫王出发的时辰,太常寺诸人就纷纷寻了相熟的同事,三五成群的聚在一块聊闲天。

  只听一人说道:“诶,你们最近去樊楼了吗?”

  樊楼是东京城中最著名的正店,可谓是天下之珍、世间百味都汇聚其中,近来甚至有了不食樊楼菜,便算不得见识了东京城的说法。

  在这楼上的虽都仅是太常寺的小官,可为了合群,为了维持住当官的脸面,也都是去过樊楼的。

  于是立刻就有一人露出怀念神色道:“樊楼虽好,可惜囊中羞涩,一月俸禄也不过三餐啊。”

  太常寺是个清贵衙门,不接纳门荫官,在坐之人的家世财力还真禁不住日日去樊楼中潇洒。

  那先前发问的人正等着这句话呢,咂咂嘴做惋惜状道:“那王兄你最近可要抓紧时间去一趟了,不然这衙中第一博识之人的名头就要易主了。”

  “怎么,是樊楼又推出了新鲜吃食?”

  “倒也算不得吃食。”

  “不是吃食,还能是什么?”

  “这么说吧,我前日应友人之邀赴宴,他专门叫了一桌樊楼的宴,端得是鲜美无比,回味无穷,再吃其余的菜就如同嚼蜡。

  “我细问之下方才得知,樊楼新近得了一种提鲜之物,名唤味精,只需少许,味道立时两样。就是价格太贵,这一桌加了味精的席面,要比没加的贵上三成。”

  说话之人的声音适中,旁人但凡细听便能听清,因此毫无意外地引来了一片咋舌之音。

  樊楼的席面本就够贵的了,结果这加了味精的还要贵上三成,这味精莫非是金子做的不成。

  有人不忿接言道:“樊楼也忒会割肉,莫不是以为东京城中只有它一处可得这味精不成?”

  樊楼虽然稳坐着东京城酒楼的头把交椅,但并不代表排在它后边的酒楼会任由樊楼一家把好处占尽。

  东京城中可是有着七十二家正店,各酒楼的东家组成行会就是更好地分润行业中的利润,不至于搞出恶性竞争降价的事情。

  他们这些行外人不清楚,可那些酒楼的东家作为行内人还能打听不到樊楼是从哪搞到这种名为味精的东西吗?

  商贾逐利就如蝇逐臭,只要价钱出得够高,还怕拿不到货源?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味精这名起得真是听起来就让人倍感好奇啊。

  “恐怕咱们现在还真要去挨樊楼的刀子。”最先挑起话题的太常寺官员很是惆怅地说道。

  “这又是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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