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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意中说出了真心话。
倒是引起了梁嗣音的注意,她眼神无波透露着疏离:“抬起头来。”
太监咬紧了牙,双手抓住拂尘,他抬起头并不敢直视:“奴才遵旨。”
“原是高洪公公。”
高洪咯噔一下,不寒而栗瞬间涌上心头,他止不住地磕头:“奴才见过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梁嗣音低睨着他,讽刺道:“托公公福,本宫很安。”
高洪听到这话,冷汗直流,干巴巴笑道:“长公主洪福齐天,奴才,奴才……”
“本宫清楚高公公为人,一向赏罚分明。”梁嗣音语气停顿,“你今儿冲出来,让本宫受了惊,该当何罪?”
“自然,自然……”高洪结结巴巴道,“自然要去慎刑司受罚,奴才全凭殿下定夺。”
梁嗣音看了眼绿桃:“你去带高公公去领罚,要亲眼看着他受完才好,不可遗漏。”
绿桃领命:“是,殿下。”
说完,红杏适时接过伞为梁嗣音打着,绿桃则是走到太监面前,语气冷淡:“走吧,公公。”
事情发展到这,高洪已经确信眼前人就是当日在裴府的外室,让他强行问责污蔑,并倒在血泊中,苟延残喘的那个女子。
还记得,高洪在众目睽睽之下,高扬着下巴,指尖摇晃着十三王爷的玉佩,不由分说,恶语相向:“一个小小外室,竟敢命令本公公做事,拿下。”
说实话,当日倘若不是裴璟拦着他就得逞了。
高洪并不会把人带到皇宫中,势必会去外面偏僻处,神不知鬼不觉给个了结。
毕竟,人生在骨子中的恶念总是无穷无尽,高洪作为一个太监,有些难言的癖好,便是看美人亲自被绞杀前,娇颜上不停流露出来的恐惧和害怕。
越是这样,他就越兴奋。
由此已经有不少宫女受了害,惨遭毒手,但人微言轻面对梁易萧面前的红人,她们身处后宫,一年到头来见不到皇帝,又怎敢反抗,尽头是咽下委屈没有声张。
没成想,遇到长公主殿下。
早知道,就不该起了无端的贪念,把自己彻底葬送。
想到这,高洪双腿一软,爬着向前想要抓住雪白大氅一角,却扑了个空,于是痛哭流涕道:“殿下饶命,当日是奴才有眼不识泰山,求殿下饶奴才狗命,求求殿下……”
高洪话没说完,梁嗣音打断道:“绿桃,高公公看着神智不清,你去顺便给他换个舌头,免得胡言乱语。”
她做外室一事,必不能让人知晓。
先前得罪过梁嗣音的,也要一个一个慢慢收拾,让他们痛不欲生。
“是,奴婢这就去。”
话毕,绿桃极为娴熟批晕了高洪,双手拖着往慎刑司走去,在薄薄的雪地里拉出一道细而长的线……
回到玉堂殿时,皇帝也在。
见梁嗣音进了殿,他随即站起身遣退了一众人等,然后快步上前:“长姐,我有事跟你商议。”
她放下兜帽,边走边解着大氅:“何事非得陛下亲自来一趟?”
梁易萧回:“我怕长姐在宫中住着闷,特地在宫外修建了做公主府,先把图纸拿来让长姐看看合不合适。”
“陛下看着办就是。”梁嗣音顺手倒了杯茶递过去,“君臣有别,哪有君问臣的道理?”
“莫要跟我生分。”梁易萧轻抿一口热茶,问道,“方才是不是碰见了淑兰长公主,可有为难长姐?”
梁嗣音反问:“说没有陛下会信吗?”宫中遍布着眼线,有什么不是梁易萧不清楚的。
见梁易萧明显噎住,她问:“你身边可有个叫高洪的?”
梁易萧不解:“长姐问他作甚?”
梁嗣音垂眸,轻轻撇去茶上的浮沫:“方才路上冲撞了我,叫人打发去慎刑司了。”
耳闻,梁易萧倒是没有异议,反而着急询问道:“长姐可有伤到?”
“不曾。”梁嗣音慢条斯理放下茶盏,“若高洪从慎刑司出来,还请陛下把他交给我,我身边也缺个人管管这宫殿。”
她又怎会如此轻易放过高洪,要他生不如死才好,报了当日之仇,好来一解痛快。
“想要什么拿去就是,长姐又何必与我客气。”梁易萧没多想,“我将长公主府建在了将军府边上,觉得如何?”
怕梁嗣音不清楚,他继续解释道:“想来长姐之前住在他处,后又去北幽和亲,并不知晓这将军府,是裴璟所住之地。”
听到裴璟二字。
啪嚓——
梁嗣音手中茶盏不可抑制摔落在地,她连抬头看向皇帝的眼神,都不自觉泛起了冷意。
第25章 再度重逢 埋四下
裴璟……
是她不可磨灭的污点, 堂堂长公主做了将军上不得台面的外室,说出来势必会贻笑大方,有损皇家。
更毁清誉。
就算是血浓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