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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羡凉眉心微蹙,勉强维持着体面,没撕破脸,只提醒似的说了句:“你不是去食堂。”

  说话的同时,把路让得更宽了些。

  这条小路处在图书馆和食堂之间,临近晚饭时间,两人说话时,恰好有人走过。

  结伴而行的两位女生,从陆屹睢身侧走过,又越过叶羡凉,朝着食堂的方向走。

  期间不知是不是认出来他们两人,走过时噤若寒蝉,却在越过后,三步两回头,不算隐晦地打量,然后小声交谈。

  叶羡凉眸底划过抹晦色,眉心拧得更紧了些。

  陆屹睢却恍若未觉,又或者说,并不在意。他僵硬地挪动脚步,修长的两条腿迈开。

  一步、两步、三步……

  两人的距离逐渐拉近,却又在即将擦肩而过时,突兀停住。

  胸腔里的那颗心脏一下又一下地急促跳动,分不清是紧张还是躁动。

  汹涌着的情绪令本就所剩无几的理智消失殆尽,从得知她将要出国时便压抑着不安的心,在此刻,见到她,又听到她的冷言冷语后,再也克制不住。

  锁在囚笼里的败犬挣脱了锁链,挣扎着跑出,像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老鼠,小心翼翼地跟在主人身后,又在被发现后,企图得到宽恕。

  然后在此刻,清醒地知道一切只是奢望后,宛如一败涂地的赌徒,攥着手中仅剩的不算筹码的筹码,妄图得到救赎。

  于是,他在她身侧停下了脚步。

  情绪操控着理智,让他不顾一切:“不是。”

  “我不去食堂。”他眼睫轻颤着低垂下,目光却一错不错地凝在她身上,“我今天,是来找你的。”

  两人相对而立,中间隔着一段距离,可那双深邃的眼眸却执拗,仿佛带着灼烧一切的炙热温度,让被注视着的人也跟着心尖发烫。

  叶羡凉微滞了一瞬,不动声色地错开视线,抿了抿唇,她冷声吐出一个字:“滚。”

  可那点微不可察的动作被陆屹睢看进眼里,心重重一跳,连带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

  他刻意忽略那个锥心刺骨的字,近乎急切地开口:“我知道,你介意因为我被别人八卦议论,可是、可是如果以后别人议论的是我呢?”

  他语无伦次地继续,亦或者因为那个字,下意识知道他们之间也许再也无法挽回,于是失控一般,倾注一切:“所有人都会知道,是我喜欢你,是我死皮赖脸地不想放弃,这一切都和你无关,你拒绝我也没事,讨厌我也没关系,只要、只要还允许我出现在你面前就好。”

  他实在没办法了,体贴示好不行,死缠烂打不行,徐徐图之也不行。

  她不留余地将他们的关系斩断,不给他一点念想。她把对他的厌恶摆到了明面上,若是之前,他还能按捺住心思,慢慢来。

  可是……她要出国了。

  在他们关系最恶劣,最无法挽回的时候,她要离开了。那么远的距离,听不见,看不着,只是想想,他都要疯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仿佛被抛弃的疯狗,却还要死皮赖脸地叼着项圈,妄图塞到主人手中,祈求她的垂怜。

  “或者、或者我们做朋友?只做朋友好不好?我们以前明明也可以相处得很好的,只要我不做多余的事,不讨你嫌,我们能做朋友的,对不对?”

  一字一句,嘶哑难堪。

  叶羡凉却不为所动:“陆屹睢,你冷静点,别发疯。”

  她淡漠的神情,冷冽的嗓音,却刺激得全然没了自我的人疯得更厉害了。

  陆屹睢:“好,我冷静,我不发疯。”

  他一边点着头,脚下却控制不住地往前迈步。

  在叶羡凉蹙着眉想要往后避开时,他强硬地伸手,扣住那条纤细的手腕,将手里拎着的奶茶塞到她手中。

  掌心下的腕骨细瘦,肌肤细腻微凉,仿佛稍一用力,便能折断。

  他的力道并不大,修长指骨僵硬绷紧,手背青筋毕露,却始终禁锢着,让她无法挣脱。

  指尖微不可查地发着颤,连同嗓音,也嘶哑颤抖:“我特意给你带的奶茶,你会喜欢的。去年你也喝了,今天我生日呢,我记得你喜欢三分糖,我按着你的口味买的。朋友之间,一杯奶茶而已,可以接受的。你别、不能拒绝。”

  他语无伦次,说得颠三倒四,甚至神情也隐隐扭曲。

  啪——

  清脆的一声响,让不远处正走来的几人震惊地僵在原地,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

  而处在中心的两人,却无暇顾及。

  毫不留情的一巴掌让陆屹睢的脸都往一侧偏了偏,那张清隽卓越的脸上霎时浮现出红印。

  叶羡凉手指微蜷,掌心隐隐发麻刺痛。

  圈着她手腕的那只手掌心滚烫,她忍着怒,一字一顿:“清醒了吗?

  话音落下,仿佛空气都跟着凝滞。

  陆屹睢僵硬地立在原地,良久,他缓缓侧过头。

  浓密眼睫低垂着,遮住了眸底的神色,只眼尾浅浅泛红。

  禁锢着她手腕的那只手终于无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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