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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这般想着,温宴初心里难免有些妥协了。
要不就这样吧,别再跟他较真置气了,日后各过各的日子,也省得操心了。
于是温宴初正想将手里的药碗端着放到一旁的时候,面前的解停云嘟囔着开了口。
“我大哥就气血亏空。”
温宴初:
瞬间,一股无名火又随着他这句话腾地升了起来。
她皮笑肉不笑地看了解停云一眼。
“你倒是挺会找例子的呢。”
人家解停修那是中了毒落了病根,一个病秧子指望他能有多硬朗?
解停云倒是会呛她,举了这么个例子,光是想想就让她觉得来气。
面对温宴初的阴阳怪气,解停云也早就习惯了,他甚至还能理直气壮地把这当成夸赞,咧嘴笑了一下。
“过奖过奖。”
见状,温宴初气得更甚。
原本就要搁在一旁的药碗又重新被她端了起来,再次送到了解停云面前。
“既如此,那夫君更应该把这药喝了,否则日后变得像大哥那般病殃殃的样子,可怎么办呢?”
解停云:“那你看我大哥喝了这么多年的药,不还是一点都没见好吗?”
说着,他又轻轻地将药碗推了回去。
一推一送间,温宴初终于彻底恼了,用力将碗塞进了解停云手里,不等他放到一旁,就开始劈头盖脸地数落他。
“这药你爱喝不喝,以后是死是活跟我也没任何关系!要不是因为陛下赐婚,你以为我愿意在这侯府里面受委屈吗?换作别家,换作旁人,我早就回娘家躲清闲去了!”
听到前面那些话时,解停云一直垂着头,目光盯着手里的这碗药,神色黯然,不知在想些什么,但当他听到那句“换作旁人”时,解停云猛地抬起头来,眼中阴霾似乎一扫而净,渐渐亮起了光。
“所以你肯留下,甚至肯管我、关心我、照顾我,是不是都是因为我?”
是不是只是因为这个人是他解停云?
此时此刻,解停云抬眸望着温宴初的眼睛中布满了期许的神色,格外赤诚。
看着这样的一双眼睛,温宴初心中只觉一颤,张了张嘴,下意识想要反驳的话却说不出口。
究竟是不是这样?其实有时候就连温宴初自己都有些想不明白。
相处的这些日子里,她已经渐渐分不清楚她如今对解停云的那份挂念与关切,究竟是因为上辈子的夫妻之缘、同生共死,还是她当真生了旁的心思。
如若只是前者,她可以同自己说:是为了报前世的救命恩情。
可如果真的是后者呢?
她喜欢解停云吗?
如果答案的肯定的,那解停云呢?他会喜欢她吗?他们两个人身上的秘密都不少,如今尚不知解家在上一世温家的陨落中有没有浓重的一笔,温家这一世的结局也不知会如何,她真的敢去喜欢,敢去赌吗?
温宴初觉得,她可能也没有这么勇敢。
她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心脏的位置,那里的心跳不止,一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眼下,她心乱如麻,而解停云的目光还一直盯着她,似乎不想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在不知解停云究竟是何心思的情况下,哪怕温宴初当真动了情,她也绝不会先承认。
更别提眼下她尚且还没分清这份心思究竟来源于心动还是因前世的恩情。
但不管是哪一种,她关心他希望他能好好的这不假。
于是她故作镇定,抱臂扬起头来,模样骄矜。
“那如果我说是,你会乖乖喝药吗?”
解停云闻言一愣,他心中明知这或许只是温宴初为了让他喝药的话术而已,但他的心里还是因此泛起一丝波澜。
她的关心不是假的。
如今好不容易肯有人来真心实意地关心他,他如何能不识好歹?
于是在温宴初灼灼的目光下,解停云缓缓将那碗药端了起来。
这药眼下有些晾得凉了,颜色看着却好像比方才更黑了,只看得解停云一阵恶寒,忍不住直咽口水,他硬着头皮闭上眼,仰头将一碗药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了下去。
待喝完以后,苦涩在口腔中瞬间弥漫,苦得他险些直接把方才喝下去的药全都给呕出来。
见状,温宴初紧忙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蜜饯,一只手掐住了解停云的脸,迫使他嘴唇微张,另只手顺势将那块蜜饯塞进了他嘴里。
解停云:
口中得了甜头,他便也渐渐舒展了眉目,几口将那蜜饯嚼烂下肚,末了,咂咂嘴,再次看向温宴初。
“我还要。”
闻言温宴初瞥了他一眼,但还是耐着性子照做。
只是这次没将蜜饯直接塞进他嘴里,而是放到了他手心上。
这一下解停云可不干了,直接问她:“怎么不喂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