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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每一个夜里,她甚至都可以一刀抹了他的脖子,可是她不能。

  因为她不仅是温宴清,她也是温家的长女。

  她就这么在宫里矛盾地活了十多年,直到今天,有人跟她说,她其实是勇敢的。

  这就算是勇敢吗?温宴清不禁在心里这样问自己。

  但在这一刻,她却像是恢复了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紧紧回抱住了温宴初瘦小的身躯

  在那之后,温宴初就跟着温宴清一起被软禁在了宫里。

  这应该是对温宴初那日的惩罚,不过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在担心一件事——她无法给解停云传递消息。

  在温家人眼里,她等同于进了宫里就出不来了,也不知道皇帝那边是怎么说的,但明眼人应该也能察觉出来危险的气息,她肯定不是单纯照顾温宴清这么简单。

  封后大典就在年后,皇帝很是着急,像是迫不及待要让温宴清坐在那个位子上一样。

  比起焦头烂额的温宴初,温宴清看起来就镇定多了,她有时还会皱着眉,让温宴初不要在屋里随便走动,因为她的动作吵到了温宴清的眼睛——温宴清是这样说的。

  软禁期间,温宴初想要让谢女官帮忙往外递消息,然而她发现,她根本见不到谢女官的人影,估计也是被皇帝打发回了谢太妃身边。

  宫里将她们姐妹俩的消息都封锁住了。

  后来温宴初在温宴清的话里终于想明白了,两个女儿都在皇帝手里,温家一定会老老实实的,等封后大典顺利举行完,温家更不敢生事,因为温家将彻底与皇帝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温宴初对此只觉得气愤。

  她终于知道那日夜里没由来的心慌是怎么回事了,倒是也一语成箴了,本来以为年关每天都能出去玩,现在好了,哪也去不了。

  温宴初丧气地坐在一旁,将温宴清的目光又引了去:“每天被人好吃好喝的供着,不好吗?”

  说完以后,温宴清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又补了一句:“差点忘了,你是有丈夫的人,那被关在这里确实不大好了。”

  温宴初:

  她刚想说“好像你没有丈夫似的”,但想了想,还是默默闭上了嘴。

  那样的丈夫还不如没有。

  不知不觉,年已经过了一半,姐妹俩也被关了这么久,这日刚用过午膳,外边来了人,将温宴清封后大典要穿的华服以及凤冠都送来了,让她试试合不合身。

  但很显然,温宴清并不想配合,只是懒洋洋地应了一声,让她们将那些东西放到旁边。

  其中一人试探地说了一句:“娘娘,皇上特意嘱咐了,让奴婢们亲自看您穿上”

  没等话说完,温宴清转身就走了,徒留温宴初一人在原地尴尬地笑了笑,也转身跟着走了。

  她可做不了长姐的主。

  这么多天的相处,温宴初已经有些摸清了温宴清的性格,正如谢锦所说的那样,她长姐确实不怎么端庄温柔,问就是都是装的,甚至脾气也不怎么好,每顿送来的饭菜她都能挑出一堆错处来,哦对了,也能挑温宴初的错,坐没坐相站没站相,说完以后还得补一句“爹娘究竟是怎么教你的”,颇有鄙夷之意,感觉她是在暗嘲爹娘没用,但是温宴初没有证据。

  温宴清还有一点冷幽默,总而言之,温宴初觉得自己发现了长姐可爱的一面,她骨子里同样也是叛逆的,只是同温宴初比起来要更加压抑,如果她不是家里的老大,温宴初敢保证,她一定会是温家的头号混世魔王。

  温宴清最终还是没试那套华服,就那么被她随意堆在了一旁,最终还是监视她们的宫人将它收拾起来的,收拾完以后就跑了,估计是跟主子告状去了吧。

  这个主子是谁,当然不言而喻。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这天晚上皇帝并没有来,倒是让温宴初很吃惊,她原以为皇帝会立马过来看着温宴清把这些都穿上,不过他不来正好,姐妹俩都不是很想看见他。

  第二日,昨天来送华服的人又来了,跟昨日目的相同,然后又被温宴清无视了,第三日,第四日

  等到那第五日,把人送走以后,温宴初进屋喝了口凉茶。

  “她们有完没完了?不过长姐你真的不用试一下吗。”

  温宴清还是那副冷淡的表情:“不用。”

  说完以后,她恶劣地笑了一下:“如果不合身那最好,那样就能看见他跟着我一起出丑了,那会成为全天下的笑话,光是想想我全身的血液都要跟着沸腾起来了。”

  温宴初:“”

  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入夜,监视着她们的宫人也全都睡下,屋里只有温家姐妹俩,一个住在内室,一个睡在外间的榻上,当然,睡榻上的肯定是温宴初。

  她长姐身子骨都弱成那样了,又经历了落水与小产,温宴初肯定不会让她到外面来遭罪受苦。

  不过好在温宴初心足够大,在哪都能睡,哪怕矮榻硌后背,她也一样睡得舒服。

  这日夜里,她刚把眼睛闭上,突然听见内室有响动,像是撬窗户的声音。

  “蹭”地一下,温宴初立即坐起身来,她几乎是屏住了呼吸,仔细去听,果不其然,下一瞬,那个声音又响了 !

  温宴初几乎想都没想,直接从榻上下来,蹑手蹑脚往内室门边靠,生怕惊动到不速之客,她隐约间听到两道落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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