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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常敬问了家里的医药箱在哪儿,常敬担忧道:“太太,你哪里受伤了吗?需要请医生吗?”
姜伊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随便糊弄了两句,好在常敬也懂得分寸,得知她没受伤,便去为她取来了医药箱。
姜伊打开翻了翻,看着五花八门的药品,她眼花缭乱,又开始拧着秀气的眉尖犯愁。
“常叔,你知道皮外伤可以涂哪种药吗?好的比较快的那种。”
常叔弯腰找了片刻,递给她一支药膏,道:“太太,您看看这个。”
姜伊接过来,她还在闷头看说明书,就听常叔在一旁补充:“成分安全,嘴巴上也能用。”
姜伊:“……”
她抬头,常敬对她微笑,一副心知肚明看破不说破的样子。
“……”差点忘了,刚才霍斯舟和她一块吃的早餐。
她现在真的想找条地缝钻进去了。
不管怎么样,药拿到手了,面子也丢了,她更没有放回去的道理了。
姜伊带着药上楼,照例敲了敲书房门,但却没得到回音。
她推开门,探着脑袋四处张望了一番,发现霍斯舟并不在里面。
“找人要叫名字,光看没用。”
声音在这时从身后传来,姜伊捂住砰砰乱跳的心口,一转身便对上霍斯舟漆黑冷淡的眸。
姜伊那句“吓我一跳”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看到霍斯舟目光落在自己手上。
“这是什么?”
她看了看走廊上的佣人,把霍斯舟拉进书房。
阳光透进来,她仔细地观察了一番他的嘴唇。
刚起床的时候没怎么看清楚,这会儿一看,她昨晚确实咬得怪重的。
“事先申明,我是怕你这样去公司,面对你的下属,影响你的形象,接着影响我的形象,不然我是绝对绝对不会管你的。”
姜伊移开视线,一边说一边打开药膏,这才记起忘拿棉签,干脆递给他。
“你自己擦吧,常叔说涂这个好得快。”
霍斯舟听她说完,才终于动了动目光,从她脸上挪开,扫了眼药膏,却并没有伸手去接。
“我刚给汤圆添粮,没洗手。”
姜伊:“所以?”
他道:“你给我擦。”
姜伊惊呆:“你去洗个手不就好了。”
霍斯舟说:“那算了。”
“……”
姜伊握着药膏,脑海里两个小人在拔河。
一边是把药膏甩他脸上任由其自生自灭方,一边是夫妻之间荣辱与共方。
占据上风的是后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尤其是他这“损”的地方,实在太暧昧太说不清楚了…… :
纠结再三,她妥协。
姜伊道:“那你坐下来,或者把头低一下,我手酸。”
话音落下,她感觉到面上一热,霍斯舟不动声色地向她贴近,双手撑在她身后的书桌上。
男人英俊的脸庞近在咫尺,清晰得连他的睫毛和早上刚刮过的淡青色的胡茬都一清二楚。
她磕巴了一下:“也、也不用这么近。”
说着,她戳着他的额头把他往后推了一扭扭。
她低头将透明状的药膏挤出黄豆大小,用食指接住,抬手抹在霍斯舟的下唇。
厚厚的膏体被逐渐抹平,他嘴唇上的体温便越明显,膏体越薄,她指腹下的温度便会升高几分。
那咬痕不止在表面,姜伊动作一顿,“你嘴巴稍微张开点。”
相较于略微干涩的唇,唇部内侧的触感更湿润柔软,她探进去浅浅的半个指节,他张嘴的幅度不大,上唇贴着她的指尖,温热的气息包裹而来,乍一看,像含着她的手指。
才出神一瞬,昨晚混乱的画面像是幻灯片一样迅速地在脑海中滚过。
她想起他似乎很喜欢让她含着他的手指,不知道是从哪一次开始的,也不知道是出于一个什么样的心理,姜伊只当是他在床上个人的情趣癖好。
直到现在,她心底升起一丝奇妙的感觉,貌似有一些些理解了。
阳光疏疏朗朗,不偏不倚地落在他脸颊,将他锋利内收的下颌轮廓柔和,密长的眼睫垂下来,在下眼睑留下清晰的阴影。
向来冰冷的眸光也被光线扰乱成淡淡的温和,他安静地看着她,不带一丝锋芒与锐利,姜伊撞进他的瞳孔,看见她的身影。
身份原因,霍斯舟大多数时候总是西装革履,气场强大到让人不敢接近。
姜伊更喜欢生活中的霍斯舟,比如现在穿着家居服的他。
柔软的布料无法配和他的一丝不苟,会有数不清的自然皱褶,霍斯舟整个人的气质也松散了几分。
她别开目光,指尖不由自主地蜷缩了一下。
真的,这副任人摆布的样子,有点、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