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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属于她。

  姜伊被这几个字晃了神。

  她动了动僵住的身体,下一瞬指尖蓦地与什么一触即离。

  手指蜷缩着,那份残存的温度仍旧留在指腹间,轻微凸起的触感,像是鼓鼓的青筋。

  话都聊到这里了,姜伊压下心猿意马,索性问个清楚。

  “霍斯舟,你一开始就知道莫裕陵了对不对?”

  “一开始是指什么时候?”霍斯舟问,“一个月前,结婚前,还是分手前?”

  说到最后半句时,他有明显的停顿。

  “我知道你见过他,在我们在一起之前,”姜伊轻声道,“但是好像我没提起过他的名字。”

  她记忆中,霍斯舟和莫裕陵应该只有一面之缘。

  恰好是她留学以来,第一次在巴黎重逢霍斯舟的那天。

  ……

  巴黎的冬天通常是温和的,但那天却冷得出奇,飘了小雪,还刮着很冷很冷的北风,吹得路旁的常青树都沙沙作响。

  她穿着件薄大衣,等到意识到这糟糕的天气时早已经走出了门口,那时候姜伊才19岁,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自然也认为扛得住冷风,就这样走上了街头。

  积雪在她的靴底吱吱呀呀地响。

  霍斯舟叫住她的时候,她甚至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回头就看到刚刚经过的那辆豪车车窗不知什么时候被摇下了一半,而霍斯舟就坐在里面,倚着窗望着她。

  姜伊在高三时见过财经报纸上抨击金鄄新上任的年轻总裁裁员集团元老的做法是如何年少轻狂、自大无知,也窝在巴黎的房子里刷到过媒体称他为商业奇才的文章。

  一年时间,霍斯舟风评逆转,成了商业界人人闻风丧胆又卑躬屈膝推崇的对象,那时的他也不过二十四岁。

  他不知道已经在那里待了多久,黑色的车顶上都盖上了层晶莹洁白的雪,像一块薄绒质地的毛毯。

  姜伊愣在原地好一会儿,确定出现在眼前的那张脸是久未谋面的霍斯舟,她惊喜地跑过去:“斯舟哥,你怎么来了?”

  “看了场时装秀,”霍斯舟道,“顺便过来看看某个一声不吭就走了的大小姐是怎么在寒风中冷得瑟瑟发抖的。”

  他用词犀利,语气却柔缓温和。

  姜伊不记得巴黎最近有举办时装秀的报道,也不知道不爱看秀的霍斯舟怎么突然变了性子,在异国他乡,见到熟悉的人足以让她高兴得昏了头。

  “我有给言初发信息的,虽然是在下飞机后了。”被秋后算账,姜伊讪讪地耸了下肩。

  霍斯舟对着副驾扬了扬下巴。姜伊心领神会,连忙绕到另一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还习惯么?”

  “还行啦。”

  车内开着足足的暖气,她坐上去,搓着红通通的手,对着手心哈气。

  “最近会在这里呆一段时间,叔叔阿姨托我来看看你。”

  霍斯舟随手将后座的围巾丢在她身上,“陈姨不在,连最简单的加减衣服都做不好,看起来并不让人放心。”

  深色的羊绒围巾,是他喜欢的风格。

  姜伊将围巾抱在身上,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戴。

  “这不是碰到你了嘛,斯舟哥就是我的大救星。”姜伊说着卖乖的话,稚气未脱的脸蛋被冻得红通通的,笑容娇憨俏皮,右侧虎牙白玉似的好看。

  “是么?”他冷硬的眉梢松动几分,染上一

  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连带着语气也轻快着。

  霍斯舟扭过头,问:“去哪儿?”

  姜伊报了个地址,是个本地的KTV。

  “去和朋友唱歌?”路上,霍斯舟问,“晚上有什么安排么,一起吃顿饭?”

  “晚上的话可以啊,”姜伊回答,“这个生日party应该下午就结束了。”

  车子缓缓停下来,前方路口红灯,来往的行人走在人行道,远处的欧式建筑也被纷飞渐大的雪花迷蒙了视线。

  等绿灯的间隙,霍斯舟视线落在她怀中的精品袋上,问:“这是准备的礼物?”

  “嗯!”姜伊点头,又想起什么,“对了,斯舟哥,你顺便帮我看看,这个钱包好看吗?”

  霍斯舟瞥过来,忽然顿住。

  “男士包?”

  姜伊浑然不觉:“对呀,我一个学长过生日。好看吗?”

  霍斯舟转头,目视前方,半响,吐出一个字:“丑。”

  “诶,”姜伊低头,将手里的钱包看了又看,喃喃自语,“丑吗,我觉得挺好看的呀。”

  风雪拍打着车窗,留下一粒粒湿润的痕迹。

  车内供给的暖气让空气有些闷了,霍斯舟周身的气压很低,姜伊心情不知不觉也闷闷的。

  临近目的地,姜伊远远地就看到一道清瘦的身影站在路边,风雪里,隐约还能看见莫裕陵手中牵着一只金吉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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