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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 似乎是在问她脑袋的事。

  她慢慢地反应了一下,然后捣蒜似的点头,充分发挥她的表演专业所学,说:“痛的。”

  其实不痛的,但为了骗取同情心,她焉坏焉坏地没说实话。

  她困得要死,倦倦地看了眼时间,才七点,好残忍的数字。

  倒头就躺下去。

  不行,她起不来,还是再睡个回笼觉吧。

  念头刚起,霍斯舟叫她:“等会儿再睡。”

  身边的床榻微微下沉,姜伊还没来得及睁眼,就被人捞了起来,挡在脸上的乱七八糟的发丝被勾开,刮过她的鼻尖,痒痒的。

  她勉强抬起眼皮,霍斯舟的脸在她面前变得清晰。

  姜伊懵懵地“嗯?”了一声,带着鼻音。

  “干嘛呀?”

  “涂药。”

  霍斯舟扫了她一眼,回答得言简意赅。

  姜伊就没再动了。

  霍斯舟偏头,打开医药箱,取出药油拧开。

  短暂的功夫,肩膀倏然一沉,扭头看去,刚还一动不动坐着的姜伊,大概是瞌睡过头了,身子一歪就靠在了他身上。

  并不重,刚靠上又反射性地弹起来,仰起脸问他:“好了吗?”

  “……”霍斯舟固定住她的脑袋,“还没有。”

  说罢,他的手指落在她头顶,一寸寸移动着,很快找到她受伤的那片位置,只见异样的颜色已经消下去了,也没青,正常得和周围的皮肤没什么区别。

  霍斯舟看了片刻,目光落下。

  她没睡醒,神情恹恹,眼睫垂得很低,卷翘的弧度都透着几分可爱。

  霍斯舟注视着她,目光未动,指腹触摸上那块皮肤,不轻不重地按了按。

  她平静的表情的映入眼底,霍斯舟问:“痛吗?”

  因为没有痛感,导致姜伊其实根本不记得自己具体摔在哪儿块了,只模模糊糊听到霍斯舟问她痛不痛,就立刻皱眉:“痛。”

  霍斯舟手指微动,又换了一处,按下。

  “这里呢?”

  姜伊毫不犹豫:“痛!”

  “……”

  霍斯舟面无表情地按到最初撞伤的位置,又问了一次。

  “这里没撞到,痛吗?”

  “不痛。”姜伊嘟囔。

  没撞到当然不痛了。

  “嗯。”

  霍斯舟没再多说,也懒得揭穿她,将药油不紧不慢地涂上去。

  在涂药的过程中,姜伊也慢慢地醒了,她想起什么,忽然问:“霍斯舟,我们今天什么时候去潜水?”

  霍斯舟说:“今天不去。”

  姜伊蓦地抬头:“为什么?!”

  霍斯舟动作一顿,对上她的眼睛,然后将她的脑袋重新掰回原来的角度,继续上药,这才说:“脑袋撞坏了,休养一天。”

  “……等下。”

  姜伊决定紧急改变计划,她跳下床,生龙活虎地说:“霍斯舟,你说奇怪不奇怪,涂了这个药,突然一点都不痛了诶,你看,做什么都不影响,用力晃头也不晕、晕。”

  她堪堪撑住墙,看向霍斯舟的眼睛却很亮:“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图穷匕见,她的心思昭然若揭。

  霍斯舟坐在床沿,静静地听她说着。

  晨光温馨,她眉梢眼角里是压不住的神采飞扬,霍斯舟看了她一会儿,紧皱起的眉头慢慢松开。

  男人在沉默中低头,将医药箱中的药品和工具整理得井井有条,扣上箱盖将其放回原处,这才抬步向她走去。

  经过她身边时,霍斯舟脚步微顿,抬手,很轻地拍了下她的后脑勺,她的发丝,在他的掌心滋生柔软。

  “吃完早餐。”

  **

  一望无际的海面平静,呈现清透漂亮湛蓝色,在阳光下形成像玻璃糖纸一般的波纹。

  潜水证姜伊倒是有,十五岁那会儿和家人一块出去旅行顺便考的,这些年断断续续地玩过几回潜水,但陪同的人员不是家人,就是潜导、教练。

  和霍斯舟还是第一次。

  因为考虑到要下水,她脸上身上什么都没擦。

  一切装备穿戴完毕,海水渐渐浸没过躯体,头顶是灿烂到头定都热腾腾的阳光,身下是清凉的海水。

  毕竟有段时间没潜过了,姜伊的手有些许紧张地在海水中划了两下,直到摸到一只熟稔的大手,握住。

  她抬头,隔着面镜,霍斯舟的视线与她的相对。

  姜伊抿抿唇,腆着脸说:“霍斯舟,我脑袋现在又开始痛了。”

  霍斯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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