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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没有变化……
他试探地说道:“不用寻别人,玉衡,你来替我疏解吧。”
宋维谦差点从座椅上跳起来,还以为萧烬犯了癔症,连记忆都混乱了。
他提醒道:“萧烬你醒醒,玉衡他……他现在和从前不同了,你还记得吗?”
萧烬拧了下眉头,表情不知是在忍痛还是不悦,道:“我知道。”
沈玉衡从未想过他会在这种地方被少爷点名,若是从前他定然十分愿意,此刻却罕见得有些犹疑。
他吞吞吐吐地道:“少爷,我是阉人……”
萧烬道:“你之前没有对食或是娶妻?”
“没有。”沈玉衡立即回道,“我就算要找,也得少爷指婚才行。”
萧烬怔了一怔,心里即是熨帖又是难过,愧疚地道:“是少爷耽搁了你……”他神色温柔,在急促的呼吸间轻轻问他,“那宫里其他娘娘应当找过你吧……我们玉衡,是个俊俏孩子。”
沈玉衡摇了摇头:“不怪少爷……”他温驯地说:“娘娘们我也不曾……”
他顿了顿,有些不快地道:“先帝不让我靠近后宫,不然玉衡早就来清凉宫里找少爷了……”
甚至就是因为他长得俊俏,又生得高大,便引起了先帝的忌惮,生怕他勾引后妃。
那老头子许他督管兵权,却不准他进入后宫半步。
不然萧烬的事情,他怎么也不会假手别人,这才使他的少爷在冷宫里日日受罪,他却全然不知。
沈玉衡想到这事就恨地紧咬腮帮,下颚线条也绷了起来,神色凶狠,像是要杀人泄愤一般。
宋维谦在一旁不大乐意地对萧烬说道:“你问他这些作甚?他说的自己好像怎么清白了,后院里好几房小妾呢,且阉人的手段也邪门……你不能委身于他!”
萧烬感到他的肢体不受控制得越发厉害了,他实在不愿风症发动,坚定地道:“师兄,宫人有什么手段,我这宫妃自然是清楚的,玉衡如今既然还认我这少爷……小厮之事,就让他来行吧。”
宋师兄顿时急了,额头上细汗都冒了出来:“那如何一样!小厮都是侍奉人的奴婢,他若是同你行事,便是欺上犯主……”
小厮、书童之流,本就是取悦主子的奴婢,行事自然是不能欺压到主子的头上去。
沈玉衡静默地听着,心里是赞同宋维谦的说辞的。
他曾为官奴,现在又成了阉宦,如果不是做了中贵,普通的家奴都可以对他随意打骂。
他这样的下等贱民,哪里能染指萧烬这般高贵的主子;就是让他做纳入方侍奉萧烬,他都担心污了主子的身体。
本还积极给萧烬寻找疏解对象的两人各有所思,不再言语。
屋内又安静下来。
碳火细细燃着,灯盏上的烛火偶尔爆出灯花,“哔啵”轻响一声。
针落可闻的气氛里,只有萧烬忽急忽缓的气息声,与室外蒙昧不清的告丧钟声交替连绵。
萧烬听着那钟声,眼神暗淡了下来,蒙蒙一片。
他慢慢地道:“玉衡,你若不愿的话,便随意替我寻个內侍来,多鱼公公也可,我自会引导。”
沈玉衡下意识回首瞪了一眼多鱼,直把候在一旁的多鱼小公公吓得冒出一身冷汗。
他听到自家少爷竟要去找别的內侍小厮,徒然生出一股被抛弃的恐惧。
若是他现在满足不了主子的要求,他的贴身小厮之位只怕就要被多鱼取代了去。
萧烬若是今夜就离开了京城,他只会希望主子的身边多些忠仆,一呼百诺,问安视膳,把他家少爷伺候得舒舒服服,曲肱而枕。
可现在他还在这儿呢!
他家少爷竟要去找别人!
沈玉衡也不再去想什么应当不应当了,他只想着尽到小厮之务,让少爷别去宠幸了他人。
良民妓子陪床少爷,那叫小妾、叫倌人。
但他家少爷要是找內侍,那就是把他玉衡的饭碗砸到地上,指责他是个不称职的小厮!
沈小厮受不得这种委屈,当即殷切地邀宠起来,信誓旦旦地道:“少爷,玉衡愿意的,玉衡永远是少爷的人,一定小心侍奉,不让少爷有一衡半点的难受。”
萧烬缓缓舒展眉毛,淡淡地笑了笑道:“那……多谢玉衡。”
沈玉衡连连推辞,说当不起主子的感谢。
主仆二人三言两语便地敲定了此事。
宋维谦无奈地按了几下额角,往昔种种被这两人排斥在外的记忆再次回笼。
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既然萧烬把这事定性成了小厮的侍奉,他总不能还要自折身价,与小厮抢起工作来。
宋太医只好叮嘱一旁的沈公公:“既然如此,玉衡你……细心轻柔一点。我会在屋外等着,要是萧烬又犯了什么急症,你叫唤一声我便进来。”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好人做到底,招唤道:“我药箱里有些脂膏,你随我来拿吧。”
沈玉衡道:“不必,我府上有御用的。”
大行皇帝看重沈广与沈玉衡,便常常给予赏赐,给的东西五花八门,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