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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外的形象,要么是个病痨子,要么就是聪明人多想几层,觉得他与萧烬之间还有些不合,所以他被萧烬软禁起来了。
——毕竟彻底入冬后,沈玉衡就嫌冷,基本没迈出过东宫,往日里都泡在另一个书房看书,要么就是睡觉、吃饭。
……以至于沈玉衡不确定,萧烬是否还要再试探一二。
然后他就听萧烬说:“过来些,教你批奏折。”
沈玉衡一怔,微微抬眼,看着萧烬:“…好。”
萧烬坐在椅子上,他走到了萧烬旁侧,也彻底看清楚了桌子上摊着的奏折报得地方情况。
沈玉衡目力好,一目十行,字字不漏,一扫便看全了。
他还在想正事,萧烬的目光就转到了他身上,语意有点不明:“殿下要站着批阅?”
沈玉衡微愣,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那我再去搬一把椅子……”
萧烬轻叹了口气,打断了沈玉衡的话。
“你没看过那些话本么?”
“……什么?”
萧烬有点遗憾,但又起了些别的兴致。
自己一手调出来的,岂不是更好。
于是他断了要让赵宝买点民间那些个话本的念头,只伸手拉住了沈玉衡的手腕。
他微微用力,用了些巧劲,就将沈玉衡拽下,再用臂弯接了接。
沈玉衡猛然被扯,一惊,等到反应过来时,人已经侧落在了萧烬的腿上。
他浑身绷得僵直,手更是下意识地搭在了萧烬抬起横在他身前,彻底将他困在怀里的手臂上,不自觉地发力,抓紧了萧烬的臂弯。
萧烬看着他如同受惊了的兔子,又被人提起了耳朵的模样,恶劣地勾勾唇:“殿下不是怕冷么?”
他揽着沈玉衡的腰,将人再往怀里摁了摁:“这般批阅奏折,便不会冷了。”
沈玉衡确实瞬间就热了起来,但是……
他惊怒地看着萧烬,又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可能失控,便低下头:“厂公……”
他其实想说点什么的,但还未开口,他又明白自己想说的话都是萧烬不爱听的。
所以沈玉衡只能轻咬住后槽牙。
是该憋着的。
可他实在是……
“厂公喜欢就好。”
萧烬一挑眉,抬起另一只手,轻轻钳制住沈玉衡的下巴尖,将人的脑袋勾到自己面前:“你很有怨气啊。”
他是这么说的,可却没有半点恼怒,而是看着沈玉衡那张又被打破了往日的镇静的脸,笑得暧丨昧:“我确实很喜欢。”
他的指腹慢慢摩挲着沈玉衡的下颌线,低着嗓音,像是妖魅般,缓缓蛊惑着人:“殿下日后便自觉些,在臣为殿下考虑遣散了下人后,也为臣考虑考虑,自己到臣的怀里来,知道么?”
不是问好不好,而是问知不知道。
沈玉衡的双手收紧,却被萧烬手臂上的肌肉硌了手,他抿住了唇,被萧烬身上的气息牢牢包裹着,像是无形的锁链,连同他的灵魂一起,锁链不断,他这辈子都无法逃开萧烬。
就像沈玉衡说的。
他与萧烬,从他点头的那一刻起,便是萧烬生他便生,萧烬死他便死。
而他只能继续——
点头。
沈玉衡闭了闭眼:“好。”
萧烬笑得更深:“真乖。”
他说着,还克制地在沈玉衡嘴角轻轻印下一吻,惹得沈玉衡瞬间瞪大了眼睛。
“习惯一下。”
萧烬松开他的下颌,抚上沈玉衡的发丝,像是摸猫似的,温柔到令人不寒而栗:“殿下太容易受惊了,这可不行。殿下要快点习惯啊。”
他为夏士诚守孝这事儿,还有不到一月就结束了。
萧烬骤然冷厉的眼神,令方公公握着遗诏的手都抖了一下。
刚刚那一瞬间,他几乎无法分辨自己听到了什么。
如果这份遗诏作数……
那么沈玉衡的余生,都要囚困于这座莲台,非死不得出。
萧烬捏碎了手里的金莲簪,那精致耀眼的宝物,转瞬间就断成了几截,伴随着他手心里的血一同滴落下去。
他和萧槐体内的确流着同一股血,甚至萧槐更清楚萧烬想要的是什么——
他要绝对的囚笼与掌控,要沈玉衡脖颈上的锁链,现在,这一切竟然被死去的萧槐抢先了。
莲香弥漫的幽暗楼阁下,他把掌心里的碎渣和指骨捏的作响,鲜血淋漓。
第 46 章 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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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萧烬,其他人听到这里,也都神情一顿。
他们不明白,萧槐为何要在遗诏里特意安排一个男妃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