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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p;犹豫了一会,他终于还是决定告诉对方——

  “可以赊账,但不接受用蛋抵……”

  “……”男人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沉默了半天,问:“什么蛋?”

  “……鸡鸭鹅蛋都不行。”

  日上三竿,艳阳当空。

  好在入秋的太阳并不灼人,反倒给凉风习习的山涧带来了一丝暖意。

  沈玉衡在山下的准备做完后,便上山随意挑了一条树杈呆着,起初他还是盘腿而坐,盘酸了,他就把腿翘起来,后来腿又翘麻了,只能倚在树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

  ……百无聊赖。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先喝一壶睡一觉时,耳边的风吹草动,忽然混入了一丝模糊难辨的人声。

  沈玉衡精神一提——总算来了!

  他探头看向山路的方向。

  这条山间小道不知是何时何人所造,崎岖陡峭,除非是熟知地形的当地山民,任谁都要在这儿栽两个跟头,也就是在这条道上,两个少年正一前一后地赶着路。

  他们着的是素色道袍,戴的是玄凤高冠,身手之轻盈,绝非凡人所能及。

  两个人?

  沈玉衡悄悄望过去,才发现走在前头的,是一张平凡到踹进人群里立马就能找不到人影的陌生面孔,而他的名字……沈玉衡猜测不是叫王小二就是叫李小四。

  暂且就叫他王小二吧。

  王小二在半山腰处停下脚步,拨开层层林叶,转头喊道:“师兄!往前没多远就到了,我们再快些走吧。”

  沈玉衡顺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

  从石阶处走下的少年身材颀长,相貌清隽,垂下的冷眸透出半分隐忍,半分压抑,除此以外,在他的眼中看不到一星半点这个年纪该有的鲁莽或直率。

  虽然与他记忆中的那张面孔相比年轻了不少,但那个眼神,他却不会认错。

  片刻的愣神后,沈玉衡的心下稍有所触动。

  他突然发现,关于萧烬的过去,他似乎一无所知。

  沈玉衡只知道萧烬的生父生母走得早,长大后,养母也患病离世,这以外,他究竟去过哪些地方,认识过哪些人,便不得而知了。

  他们的关系也止步于此:一人不问,一人不说,倒也相安无事。

  如果这一世能有所变化的话,或许也不错?

  沈玉衡隐藏起气息,轻盈地从一根树杈越到另一根上,悄悄跟了上去,捉摸着何时出现才不会引人怀疑。

  毕竟他现在这身打扮,实在是……

  沈玉衡把自己额上贴着的一张张黄皮符纸黏黏牢,又再往身上拍了些尘灰,继续潜行在了两人身后。

  王小二和萧烬脚步不停,全然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动静。

  前者是实力不足,以至于根本毫无察觉,而后者,却是因别的理由无暇顾及这些身外之事。

  他们走了没多远,王小二就不淡定了,他先是试探地看向萧烬腰间的长剑,又悄悄看向这位冷冰冰的师兄,鼓起勇气问道:“师兄,那剑……无妄剑真对这儿有反应?”

  萧烬侧过头,盯着因为不敢搭话而缩着身子的王小二,轻轻启唇,惜字如金地吐出了一个“嗯”字。

  王小二这下彻底没了主意。

  如果换做其他师兄,回复他的肯定是一句能让人接话的句子,诸如:“是啊,连这把除魔之剑都有反应的话,恐怕这个地方危机四伏,小二你要多加小心。”

  可萧烬的回复是:“嗯。”

  沈玉衡好笑地盯着王小二忽地别过脸去,向山路一旁的林子表演了一番何为表情丰富,何为低头丧气。

  “——小伙子?小伙子!”

  突兀的呼喊声忽然从身后响起,三人同时闻声回头,看见他们身后的山路一角,慢悠悠地走来了一个背着大木箱子的白须老伯。

  王小二瞧见他那冷面师兄以外的活人,立刻高兴起来,“老先生,有何事吗?”

  “哦,我就是想问问,这条山路下去,是不是就到庆丰村了?”

  这道题他会!王小二兴致勃勃地刚想开口,却被一道莫名的霸道力量强行‘关’上了嘴,只能从喉咙勉强发出“唔唔嗯嗯”这样意义不明的声音。

  那白须的老头奇怪地瞧着王小二不肯开口的样子,有些摸不着头脑,“嗯?到底……对还是不对呀?”

  王小二自知无力,赶紧向他师兄投去了求助的眼神,却见到萧烬同样也是紧闭着嘴,向他默默摇了摇头。

  得手的沈玉衡从树杈上跃下,拦在了沉默不语的两人身前,指着反方向说:“老先生,你走错啦,庆丰村是往那儿走的,还要越过两个山头才到呢。”

  “往那儿走……?那看来,是我这个老东西记错了,小伙子,谢谢你了。”老伯从身后的木箱里摸出一颗金黄色的软杏,塞进了他手里,“这个,甜的,你拿去吃吧!”

  “谢啦。”

  沈玉衡笑着接过杏子,挥手送别了这个赶路的老伯——老人家热心得很,走之前还不忘探探头,担忧地看向那两个沉默不语的少年。

  沈玉衡转过身,将软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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