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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

  离玉远远望见了那洁白的尾羽。

  它喙间闪烁着微弱的灵光,护着不知从何处衔来的梅枝,轻轻落在了紧闭的窗外。

  秦若蘅听见了它的声音,连忙跑来打开了窗户。

  她穿得素净,长发只以一支玉簪盘起,日子似是过得并不怎么好,但望着窗边的鸟儿,眼里满满都是欢喜。

  她从鸟儿口中接过梅枝,弯着好看的眉眼,轻轻道了一声谢。

  她拿着梅枝跑出房门,拿着一个小小的铲子,将那短枝处埋进了土里。

  她问鸟儿,它会长成大树吗?

  鸟儿拍拍翅膀,吱吱叫了一声,她没有听懂,便将这个回应当做了“会”。

  虽然梅枝并未栽活,但离玉能够感觉到,那个种下梅枝的女子,在一个不会有人在意的安静之地,一点一点栽活了自己将死的那一颗心。

  冷宫除了基础的温饱,连一丝人气都不会拥有。

  可秦若蘅却比从前鲜活了不少。

  那只被她放走的白鸟,会偷偷为她衔来各种有用或是无用的小物。

  她把它们细心地收集起来,有些成了孩子幼时的玩物,有些成为了空荡房间里的装饰。

  白鸟身形瘦小,力气却总是超乎她的想象,许多时候带来的东西,都超出了她的想象。

  谈不上多重,但对这样一只鸟儿来说,应该是没有可能的。

  她忍不住问它:“你是妖族吗?”

  虽只是一瞬的胡思乱想,却得到了鸟儿的点头回应。

  她趴在窗边愣了几秒,回神之时没有一丝畏惧,只是欣然。

  “真好,那你可以一直陪着我们了。”

  秦若蘅那时在想,她好像没什么好怕的。

  她是父君手中的纸鸢,飞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却从未被剪断那根长线。

  南国的人把她视作妖物又如何?

  她的命运从始至终都只攥在父君的手上。

  只要两国仍旧和平,她就可以这样一直安稳下去。

  冷宫是自由的,哪怕这样的自由极其有限,于她而言也好过曾经锦衣玉食的囚笼。

  如果真有什么值得害怕的,或许就是这只时常回来寻她的鸟儿会在某一天忽然离去。

  不过现在不用担心了。

  听说妖族的寿命可长了,它一定可以陪到她白发苍苍的那一日。

  那一刻的秦若蘅,比从前的每一个日夜都要欢喜。

  只是离玉知道,无论自由还是安稳的一生,都不会是属于她的结局。

  第33章 让我放个大招行不行?

  时间悄无声息地加速流转着。

  冬雪来了又去,转眼就是好多年,南国大祭司口中的妖胎也在渐渐长大。

  秦若蘅将那个没人要的孩子教得很好。

  没有纸张,她用树枝在泥土上教他识字。

  没有玩伴,她就像个孩子一样陪他嬉闹。

  她没有对他无微不至,只是教会他怎么去活。

  她知道,比起一个母亲的溺爱,他更需要足够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力量。

  哪怕被这里所有的人厌恶排斥,哪怕每月受领衣食时都会被人指着大呼小叫或是冷嘲热讽,她也还是反复地告诉那个孩子,不要去在意旁人的目光,也不要憎恶自己的不被认同。

  她做什么都会带着他,一点一点耐心地教会他。

  其实许多很简单的事情,她都是在所有下人都被撤走后才学会的。

  洗衣做饭不难,缝补旧物也不难,就算是漏了雨的屋子,想想法子都是可以修好的。

  她说,人啊,好像就是有那么一种本能,在失去所有的依靠以后,总会发现从前看似什么都不懂的自己,其实比想象中要厉害很多。

  那个很厉害的自己一直都在的,只是她看见“她”的时候稍微晚了一点。

  但是没有关系,“她”到底还是把她从最无望的地方牵了出来。

  所以她对那个孩子说:“你要是看见那个自己了,也一定要抓住他,所有人都不要你的时候,他会保护你。”

  她是被困在方寸之间,最乐观的笼中鸟。

  她喜欢带着那个孩子在夜深之时爬上屋檐,与他依偎着遥望天边那一轮故国也有的月亮。

  那只白鸟有时候也会拖着长长的尾羽,携着一抹皎洁的月色,轻轻落上她单薄的肩膀。

  它的修为太低,不会说话,大多时候只是和那个孩子一起,听秦若蘅向他们轻声说着什么。

  她说,从前要是这么做,可是会有好多人急着阻止的。

  她说,从前的她可能多少有一点倒霉,但是没有关系的,不好的事都会慢慢过去。

  她说,月亮永远悬在那里,所有的一切都在改变,只有它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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