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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可以,请说。”
叶安琪微微低头,顿了几秒后小声道:“在餐厅时我不小心听到了您和别人的谈话……”
“这里是需要找一位从事花艺工作的人吗?”
“是的,我还在烦恼这件事情。”
叶安琪瞳孔微动,轻声问:“是暂时没有合适人选吗?”
“也不全是这个原因。”
工作本身并不需要太高的花艺经验,只是很少有人愿意接手这份工作。
毕竟,没有人会不害怕那个玻璃窗中的东西,更不要提可能会与它近距离接触。
谈话间已经走进三楼入口。
走过长廊,映入眼前的是一扇棕色拱门,顶端墙壁上映画着中世纪风格的石膏雕像。
林顿抬手轻敲,似乎是在得到回应后,他才从外开门示意叶安琪走进去。
叶安琪抬眸看向门内,窗帘微掩,细弱光线投射地毯间,古典华靡。
叶安琪站在门前迟疑了一秒,随后垂眸走进去。
踏入书房地板,身后的金属门缓缓关合。
气氛归于平静。
墙壁间,挂式钟表发出清晰的走针声,永不停止,像是叶安琪心跳过速的回音。
叶安琪抬起目光,视线落在正前方的书桌。
男人端坐于中央,如同油画一般矜贵华丽。眸色淡淡地注视着叶安琪,平静深幽,并没有要主动开口的意思。
叶安琪瞳孔细微轻缩一秒,伴随着钟表的声音,她缓缓走过去。
站定在合适的位置时,叶安琪停下,轻声礼貌道:“孟思危先生。”
“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您,我是来向您道谢的……”
话语稍有迟疑,尾音轻拖后,叶安琪微抬眼睫与之平视。
“很感谢您在森林里救了我,并收留我一晚,我可能没有什么能向您道谢的方式,想在临别前,来向您表达谢意。”
叶安琪似乎没有说过这样长的句子,语调到末尾时缓了许多,像是每一个词语都要发音标准清晰。
话落,叶安琪微微弯腰。
白色裙摆沿着膝盖缓慢向下,伴随叶安琪鞠躬的动作回归原位。
书房内重新陷入安静。
叶安琪低头,压下心中异样的畏怯,等待孟思危的回应。
她需要抓住这个机会。
无论如何。
叶安琪微微抿唇,小小的唇珠压在下方,碾出柔软的弧度。
过了几秒,书房里响起孟思危低沉清晰的声音:“除了道谢,你还有其它事情要说?”
语调中并没有疑问的意味,陈述平静。
像是一眼看穿叶安琪心中所想。
叶安琪呼吸慢了一拍,缓缓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孟思危。
他冷静地注视着叶安琪,眸底审视的意味愈发浓烈。眉眼隐在半明半暗之间,并不清晰。
叶安琪片刻停顿,只能轻声回答:“是的。”
“早晨听林顿先生提起,需要重新找一位从事花艺工作的人……我没有能回报您的东西,但学习过一点花艺”
叶安琪的嗓音越来越轻,温软的语调也顿了片刻。
“如果先生觉得合适,愿意让我接手这份工作,我可以不要薪资,以此做为您救我的回报……”
钟表整点报时。
长缓的声音过后,书房内再次陷入安静。
孟思危注视着眼前瘦弱的少女,骨节清晰的手微叩桌面,眸底逐渐晦莫不清。
他低声陈述,“你年龄不符合要求。”
他并不是全无反应。
但他在迟滞不前。
叶安琪不清楚他究竟在犹豫些什么。
她是个很有耐心和毅力的人,但她并不爱做无望的努力,也不爱等待。
她喜欢尽可能快的看到结果。
所以她决定主动出击。
在一次又一次的试探当中,她已经逐渐掌握了诀窍——像孟思危这样的人,只有强行打破他的边界,逼得他退无可退,才有可能窥探得一丝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光靠用手机聊天是不够的,他心里的防线绝没有这么容易被突破。
她必须到他身边去。
距离越近越好。
……最好能天天出现在他面前。
叶安琪坐在卧室的飘窗上,两条细白的小腿荡啊荡,微眯着眼睛,心中转过这样的念头。
刚好。
她恰好有现成的理由,可以拿来用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