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我们的祖辈

  残阳将断裂的跨江大桥染成血色,桥下漂浮的尸块随着浑浊的江水起起伏伏。

  浑身血污的游骑兵中士卡特摘下防毒面具,露出布满硝烟痕迹的白人面孔,把雕着麋鹿纹章的银酒壶塞到身旁神州军下士张超手里。

  “正宗的肯塔基波本威士忌,我爷爷从密支那抢回来的传家宝。”他用流利的神州文说着,指节上的骷髅戒指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张超摩挲着酒壶上1944年的刻痕,拧开壶盖时浓烈的橡木香混着尸臭钻入鼻腔。

  他仰头灌下一口,被呛得咳嗽起来:"咳...还不如我们老家的二锅头带劲。"但紧绷了三天三夜的肩颈肌肉却诚实地松弛下来。

  卡特笑着弹出根1916牌香烟,防风打火机的火苗照亮了张超左脸被爆炸炸伤的伤疤。

  “知足吧,这可是从被丧尸啃掉半张脸的超市老板手里抢救出来的。”他朝桥下努努嘴,三辆装甲车正用喷火器清理成堆的焦黑残骸。

  两个士兵倚着扭曲变形的桥栏,看火星在渐暗的天幕下飞舞。

  张超的目光扫过卡特臂章上的游骑兵徽记,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胸袋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半块压碎的鲜花饼:"我家婆娘硬塞的...可惜泡了血水。"

  "总比我强,操tm的丧尸。”

  风卷着焚烧尸体的焦臭掠过桥面,张超凝视着对岸坍塌的国殇墓园牌坊,那里曾是他和妻子拍婚纱照的地方,也是他祖辈埋葬的地方。

  “我爹参加过对猴的反击战,总说地雷比竹签桩仁义。”他忽然转头盯着卡特,"你爷爷真在滇区那边打过仗?"

  "麦瑞尔突击队第三营,胡康河谷。"

  卡特掏出个磨损严重的铝制饭盒,盒盖上用刺刀刻着“致我的神州军兄弟”他日记里写有个神州军士兵背着中弹的他跑了十八里山路,而且那兄弟腰带上别着个铜哨。"

  张超瞳孔猛地收缩,颤抖着从颈间扯出根红绳。

  褪色的铜哨在暮色中晃动,哨身刻着"神州军新38师"。

  "我爷爷张大福,滇缅战场运输队的。"他嗓子突然哽住,"这哨子是他从密支那战场捡的,说是个被日军刺刀捅穿肚子的米国大兵临终前塞给他的。"

  两个士兵突然陷入沉默。

  七十年前的枪炮声与此刻江面的余烬重叠,卡特慢慢举起酒壶,波本威士忌在锈蚀的军牌上洒出一道晶亮的弧线。

  张超将鲜花饼碎屑撒向江风,铜哨在唇间吹响穿越时空的安魂曲。

  "敬我们祖辈,干杯。"

  “敬联合!敬人类!”

  卡特和张超同时举起,酒壶与铜哨在血色的夕阳下轻碰。

  看着最后一丝余晖被尸烟吞没,远处装甲车的探照灯刺破暮色,新一轮焚烧开始了。

  天空之中,阿帕奇直升机和残存的z10直升机划过云层,刺眼的探照灯照射着基地周围。

  曾经,他们的祖辈将枪口对准了人类的敌人。

  这一次,他们将再次联合在一起,为人类的未来而战。

  “哇哦,我错过了什么?”

  端着速食咖啡的汉斯凑到两人的身边说道:“你们在谈自己的父辈?哦,我记得没错我父亲好像在北非和诺曼……”

  “闭嘴!”

  …………………………

  在防空洞改装的指挥所里,电子沙盘投射的猩红警示灯在张成毅脸上跳动。

  他指尖摩挲着茶杯缺口,那是刚刚被震飞的弹片划破的,此刻杯中劣质茶叶正随着地下管道传来的震动打旋。

  "阵亡三千一百二十七人,重伤员六百四十四......"作训参谋的汇报声突然卡住,因为张成毅捏碎了茶杯。

  混着血丝的茶水顺着指缝滴在沙盘上,把代表第二防区的蓝色光点染成褐色。

  王建国在一旁没有说话,他已经能感受到张司令的愤怒。

  "老子的装甲团打光了四分之三的步战车,现在每辆04a只剩两个基数的穿甲弹!"

  "总参特批的弹药列车还在郑州编组。"后勤部长调出最新的通讯信息,接着在地图上画出一个接一个的标记,而代表铁路的标志则被画出一个叉,"那边段有座桥被酸液腐蚀,工兵说......"

  "我不要听工兵说什么!"

  陈振勇少将愤怒的说道:"我们现在的弹药压根挡不住这些丧尸,上面怎么说?"

  就在这时张成毅突然起身,将嵌着弹片的茶杯按在沙盘边缘:"第113机步团团长呢?第9防空旅政委怎么没到会?"

  指挥所瞬间死寂。年轻的作训参谋喉结滚动,战术平板上未愈合的烧伤随着手指颤抖泛红:"报告司令员...周团长带残部在化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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