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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开口就是浓重的口音,好歹能勉强听得懂。
九阿哥有些意外,就听皇帝介绍道:“这两人是朕从外头找来的,会满语和缅甸语的人。”
只是这一听,满语说得一般,带着浓重的口音。
不过已经不错了,毕竟会缅甸语的人实在太少,皇帝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找到且找到两个人已经相当厉害。
哥单威很快也被请了上来,两个翻译站在他身边,听着他叽里咕噜说了几句。
两个翻译就示意哥单威暂时先停下,两人商量了一下,对了对彼此的翻译,这才说出来。
这一来一回,还断断续续的翻译,让九阿哥在旁边听得有点不耐烦。
他有点走神想到,要是苏澜在这里,就不需要这两个拘谨的翻译,说个话都要商量一番,斟词酌句,就怕翻译得不够好,却也相当耽误时间。
哥单威也被两个翻译强行打断好多次,面色看着不太愉快,对着皇帝叽里咕噜说了一串话。
皇帝转向两个翻译,两人的表情也有点尴尬,这次不用商量,其中一人开口道:“回皇上,这位缅甸王子问的是上回的贵女,能不能把人请来,对方翻译得能更快更好。”
听见这话,皇帝心里不是不想请,而是九阿哥之前提到苏澜身子不适,在院子里歇着呢。
这会儿又已经请了两个缅甸语的翻译过来,哥单威还要另外再请苏澜,岂不是婉转说这两个翻译是白找了吗?
皇帝自然觉得苏澜的翻译更快更好,却也不至于压榨自家身子弱的儿媳妇,只沉吟道:“你们跟缅甸王子说说,那位只是临时来翻译了一两回,如今有你们两个在,就不必请她了。”
翻译一听,面上一喜,皇帝这话不是说更想用他们两个,而不是那位更厉害的贵女吗?
他们嘀嘀咕咕跟哥单威翻译了一番,这次两人说话都流畅多了。
哥单威的表情明显表露出遗憾来,但是皇帝都这么说了,他只能硬着头皮忍受下去。
但是这断断续续的翻译,最后天黑了,两边还是没有彻底商量好,只能明天继续了。
两个翻译说了大半天的话也累得口干舌燥,嘴巴拼命翻译说话都快要破皮了。
哥单威比他们两个还累,因为两人的缅甸语说得只能算一般,翻译起来有些词特别奇怪,颠三倒四的,他还得反复问清楚。
不然两边谈判出了什么差错,这麻烦就大了,宁愿多问几句为好。
皇帝那边也是这样,翻译的满语说得也只算凑合,口音还重,有些话说不清楚只能反复问。
于是他们这大半天谈判下来,翻译累,两边也累。
好在大部分已经商议好了,具体的明天再简单议论一番,再签下契约就行。
哥单威的意思是大清能够尽快出兵,不然可能就晚了。
到时候别说金矿,皇族都要没了,还怎么给他们呢!
皇帝也不耽误,这边商谈得差不多,哥单威和翻译就被送出宫外。
几个大臣却被留下来继续商议,这派谁去,出多少士兵还得仔细斟酌。
九阿哥听得昏昏欲睡,只觉得他已经能功成身退了。
哪里想到皇帝忽然点名叫自己,把他吓了一跳:“小九你也来说说,这兵该派谁去?”
听见这话,九阿哥是一脸茫然。
他刚才走神了,压根就没听见大神们推荐的是哪个将领。
这就跟上课出小差被太傅抓住,九阿哥整个人都站直了,一边偷偷摸摸看旁边的四阿哥,想让他给点提示来。
可惜四阿哥老神在在的表情,九阿哥压根看不出答案来,只好绞尽脑汁回答道:“皇阿玛,儿子不清楚朝中武将谁更合适这次带兵,只有点小想法。”
皇帝有点意外,他原本是看九阿哥站着走神,这才会叫这个小儿子。
还以为九阿哥会老老实实说自己不知道,不清楚,然后这事就敷衍过去,哪里想到他真要说出点什么来?
皇帝就点头道:“那你来说说,什么想法?”
九阿哥笑着答道:“哥单威那么着急,看来那边情况相当不好。所以谁离得近就派谁去,想必其他人也不会有意见。”
他对朝中各种形式和派别压根不清楚,也弄不明白,还不如直截了当,谁近就谁去。
这样一来,大臣们也不用继续吵闹甚至打起来了。
毕竟哪个驻军更近这种事,也不需要吵了。
皇帝摸着胡子笑了:“确实是个好办法,离着最近的该是云南总督桑峨的绿营军。”
平定三番后,皇帝就把湖广总督桑峨调去当云南总督,领着绿营军驻扎在大理。
这里自南诏国起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大理背靠苍山,东临洱海,北有上关,南有下关,是天然防御之地,足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绿营军七个兵营,离缅甸最近的正是第一营。
九阿哥都能察觉到那些大臣眼里的遗憾,估计想着这天大的功劳就这么砸在第一营头上,估计那边的将领接到消息后整个人都要懵了,接着狂喜。
毕竟居然还有这等好事,人在军营坐,泼天的功劳从天上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