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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就是…

  想来秦月也是太寂寞才会来寻她一块儿玩,要知道从前她们见着对方可一点儿好脸色都没有。

  沈瓷敛下心神,专心致志的看着擂台,秦月的模样看起来比她还要紧张,好似那上头的不是“沈家表哥”,而是秦家表哥。

  只一个不注意,擂台上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哇,沈家表哥居然这么厉害!”秦月真心实意的感慨,沈瓷抬眸看去,她从前只知道裴珩才华横溢,但她当真不知道裴珩居然这么厉害。

  这…怪不得真正的沈家表哥总是自卑。

  因为裴珩的缘故,这比试当真是毫无悬念,秦月看的目不转睛,沈瓷其实也没有多淡定,一开始她还能听得明白些,到最后差不多和秦月一样,满脑子只剩下了佩服二字。

  “沈家表哥真厉害!”

  “嗯…”沈瓷这会儿已经不想去反驳什么,沈家表哥便沈家表哥吧。

  那盏琉璃蝴蝶灯落到裴珩的手中,秦月眼巴巴的看了许久,沈瓷也是满脸的好奇,只不过她没说话而已。

  秦月是个有分寸的人,即便再好奇也没有提出要看一看的意思。

  “沈瓷你饿不饿?我们去吃汤圆。”秦月意犹未尽还想拉着沈瓷到处玩,可秦府的家丁和嬷嬷已经找来,恭恭敬敬的请秦月回府。

  秦月肉眼可见的不高兴起来,她其实并不怎么愿意回去,但也没有让人为难,“成吧。”

  “沈瓷,我回去了啊。”秦月说风就是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没给沈瓷半点反应的时间,沈瓷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秦月走了,而后又看见她飞快的跑过来,“我真的走了啊。”

  “…路上小心些。”沈瓷轻声说道。

  秦月飞快的看了她一眼,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可最终她什么都没说,将话咽了回去。

  秦月其实想问沈瓷下一回能不能找她一块儿玩,又想起她们从前的关系,这话到底没能说出来。

  沈瓷有些莫名,倒是裴珩看的明白,出于好意的开了口,“她是想问你,下一回还能不能找你。”

  简简单单的心思,很好明白。

  沈瓷没说话,也没有追问,因为秦月离开的缘故,她骤然松了一口气,但随之而来的却是尴尬,她还记得自己扯的慌,忙不迭的向裴珩道歉。

  “无碍。”裴珩并不介意,可正是这份大度让沈瓷如坐针毡,她只想快一点离开这里。

  “也不知道表哥他们在什么地方。”沈瓷轻声呢喃。

  裴珩敏锐的感觉到沈瓷并不想和自己独处,他大概知晓是什么缘由,她的心思并不难猜测,思及此裴珩将手上的花灯递了过去,“送你。”

  沈瓷看着近在咫尺的花灯,有些愣神,一时间没有弄明白裴珩这是何意,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裴世子…这花灯有些贵重。”

  若这花灯人人都有,她想她会收下。

  若这灯,是同去岁一样的缘由,她想,她也会收下。

  可这花灯分明独一无二,沈瓷未必不明白,但正因为太明白,才想着要拒绝。

  有什么事情好似变得不一样起来,这盏灯她没法收下,这盏灯后头代表的含义,她更是无法承受,“我受不起。”

  她眼中的慌乱清晰可见,甚至隐隐的想要逃避,裴珩早已有预料事情会是这般,她从来都只当他是永宁候世子,即便时常见面,沈瓷也只当他是表哥的表哥。

  从不会有旁的想法。

  也许在旁人看来,这是她的清醒克制。

  但裴珩明白,她是根本没有往这上头想。

  金陵并非人人都想当永宁候府的世子夫人,至少,沈瓷没有这想法。

  无论她是出于什么原因,这一认知到底让裴珩挫败。

  他也曾想过循序渐进,想过徐徐图之,可若是再想下去,怕是什么都晚了,裴珩可不想再来一个韩嵩。

  “沈瓷。”裴珩郑重其事的喊了她的名字,这是他2回 喊她的名字,他的声音清晰的传到沈瓷的耳朵里,“你受得起。”

  “只要你愿意,没有什么是受不起的。”

  沈瓷脑海中一片的空白,她看着面前的人,有些没明白他在说什么,她很想问一问裴珩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没能很好的反应过来,只觉得一切都乱了,乱的一塌糊涂。

  乱的她不知所措。

  花灯近在咫尺,脑海中却闪过许许多多的过往。

  一些曾经记住的,忽略的,这会儿统统都想

  了起来,沈瓷不知要做出什么反应才是正确的,也不知道事情为何变成了这般。

  她心中没有喜悦,没有高兴,唯余惶恐和不安。

  事情为何会变成这般?

  沈瓷的心中满是疑问,却没有任何人可以回答她,她惶惶不安只想要逃避,那句受不起并非妄自菲薄,而是真的受不起。

  “可我…不愿。”

  沈瓷的声音很轻很轻,她无法思考,只余下本能。

  她本能的要远离危险,远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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