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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于飞,和鸣铿锵,娘,你说这鸾凤和鸣是什么意思?”
稚嫩的嗓音将她从思绪剥离出来,她回过神,听到不远处一道女声斥道。
“小小年纪哪学的这些话,将书给我。”
那贵妇人拉着小孩远去了,只有余音绕在耳边,绵延不绝。
苏皎蓦然觉得喉咙一涩,再没了看下去的想法。
“回吧。”
这夜过去,第二天一早,苏皎迷迷糊糊刚睁开眼。
“苏公子下朝路过此处,请娘娘去门外一叙。”
她霎时便清醒了。
再见苏惟,看着他耐心嘱咐她多穿衣别着凉,又关怀问她哪有不习惯的地方,依旧觉得如同在梦里一样。
怎么会是他呢?
怎么会是——从小对她无微不至,前世甚至能为她闯金銮殿险些被砍头的哥哥呢?
她看着苏惟的容颜,眼中渐渐有泪朦胧了视线,直到他将那镯子套在她手腕间。
“我收拾娘的遗物整理出来的,这是她最喜欢的,便留给你做念想吧。
我和娘……都念着你,皎皎,何时想出来,便与哥哥说。”
他从苏皎面前离开,清隽风华的身影一如她从前无数次见过的一样。
这道影子,从她出生,会走路记事,到成亲,做了皇后,直到死前最后一刻,一直在她背后是她的靠山。
无论是什么事,无论什么时候。
哪怕前世,谢宴登基后的半年,后宫选秀,将要选进来一个贵妃,他也敢为她酒后上金銮殿指着帝王讨公道。
尽然那回惹了很大的风波,朝臣怒骂外戚苏家胆大包天目无王法,哥哥酒醒后在殿外跪了两日,她也因此,和谢宴爆发了史无前例的争吵。
彼时他登基大肆肃清政敌,除却贵妃云家的外戚更是接连被拔
起,这把诛伐异党的火一直烧到了苏家头上,他借着苏惟大闹乾清宫的事对他连连降级,两人因着金銮殿和贬谪的事吵的不可开交,她骂他有了新人便被蒙了心智。
“苏惟大闹金銮殿,朕看在你的面子上已是格外留情,苏皎,别越了界,这半个月来,你身为皇后之尊频频与他在宫中相见,尽然是兄妹又何至于如此?是朕的皇宫苛待了你不如做姑娘的时候,还是他苏惟吹了什么妖风便非要你来此大闹前朝?”
“皇上已说了是亲兄妹,我为后父兄为臣,苏家对大昭尽心竭力,外戚专权乱政绝无发生的可能,皇上是否疑心太重才将苏家视为异党屡屡针对,还是说……又有谁吹了皇上的枕边风,才使得皇上如此对待苏家与我兄长?”
“既知是外戚,你已入宫为后,如何再和你宫外的兄长如此联系密切?后宫不得干政之事,无需我教你。”
“是我不能,还是你所有的嫔妃都不能?苏家是外戚有专权乱政之嫌,那你的清白臣子是谁?你未来的贵妃和她的母族吗?”
噼里啪啦,手边的瓷瓶被谢宴摔在地上,他转身离去,翌日下了诏书贬苏惟兵部侍郎位。
回忆撕扯着,苏皎拨弄着手中的镯子,低下头的瞬间,有晶莹的泪珠,滴落在了地上。
若今生娘亲的死是他所为,是否前世,也是与他有关?
“哥哥,到底为什么呢?”
为什么你搭上这么多,就非要我出宫?
庭前风大,她站了一会便回去了。
迈入门槛,谢宴负手站在廊下,已不知看了多久。
两人对视,她瞧着他的神色,难免又恍惚。
那场争吵到了最后还是以帝王的低头结尾,他将苏惟调回,又送了许多东西入和鸣殿。
做了皇帝,一句令下便呼风唤雨,连那太医院的老院首都被他叫来教她医术,更是不顾礼制与反对,在和鸣殿后面辟了一处院子给她养药草。
不算那些多疑和横在中间的宠妃,他对她,的确算好。
对视良久,她迈进去。
谢宴淡淡挪回目光。
她抬步,他亦下来。
“眼红了。”
冰凉的手轻轻抚在她眼尾,苏皎想避,反被他箍住了身子,丝毫动弹不得。
他的力道极大,几乎要将她嵌入怀里,苏皎被他抱的喘不过气。
“谢宴。”
“眼红了。”
他还是重复那一句。
“外面风大……啊。”
她话没说完,他的头搁在她肩膀上,骤然咬了一下她的脖颈。
细微的刺痛,他再问。
“你眼红了。”
她晃出手上的镯子,终于坦白。
“想我娘了。”
他这才松开她,腰间似乎都被箍的发疼。
“外面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