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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下一刻,窦柯的声音便在她的脑海中响起:“小凤姐,长河入海口大量诡异开始上岸,镜堡就交给你了。”
窦柯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凤星晖闻言,心中焦急更甚:“你不要逞强!而且,而且华国这么大,群众现在都聚在安全部不肯离去,哪里有那么大的空场地给我们放镜堡?!”
“没时间了,必要时,舍小取大。”
窦柯的话简短又清晰,凤星晖还没来得及跟她继续沟通,便感觉到气息的消散。
下一秒,广场上的尖叫和恐慌达到了顶点。
“快看安全屋!”
“这是……?”
“怎么每面镜子的画面都不一样?”
“是末日!”
“诡异要来了吗?还是逃不过吗?”
民众们惊恐地注视着第一座镜堡和手中的镜子。
镜中画面各异,却无一不透露着末日的绝望。
有的镜子里是汹涌的海水吞噬着沿岸的城市,有的则是漫天的火焰将天空染成血红,更有的是无数的诡异从地底爬出,如同蝗虫过境般席卷一切。
凤星晖心中一沉,她明白窦柯所说的“舍小取大”是什么意思了。
这是窦柯用自己的方式,在告诉所有人,末日的景象,也在告诉所有人,她们正在面临的,是怎样的敌人。
镜中的画面,如同预言般,让民众们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们开始慌乱,开始四散奔逃,仿佛末日已经来临。
但凤星晖却站在了原地,她的目光坚定,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建镜堡,要建更多更多的镜堡。
“所有人立刻疏散!广场不留一人!后果自负!”
凤星晖高声喊道,她的声音穿透了雨幕,穿透了人们的恐慌。
“十秒后,镜堡开始降落,处于地基之上者,一律视为自愿奠基,死生无论!”
复制体一把掏出了凤星晖的心脏,鲜血从空中洒落,但凤星晖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她的眼神依旧坚定,声音穿透雨幕,回响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镜堡落地后,安全部注意疏散群众,驭鬼者负责击杀诡异,你们能不能活,你们的命,全在你们自己手里!”
凤星晖紧紧地攥住诡手,心里默念倒计时。
漆黑如墨的诡手从凤星晖胸膛中拔出时,还带着跳跃的心脏和血肉。
凤星晖一个后撤,离开了复制体的攻击范围,复制体立刻开始执行窦柯的指令,诡手从空中猛然挥下,伴随着一阵轰鸣,第二座镜堡在新省的安全部大楼前轰然落地。
镜堡依然呈现着不同的诡异进攻画面。
但凤星晖已经无暇顾及这些,疼痛与饥饿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折磨。
大量诡气开始补足她残缺的躯体,心脏的缺失,让她的领域开始不由自主地捕获。
她只能分出一丝意识,勉强引导着饿死诡去吞噬那巨云,尽全力维持着领域的稳定,不让它失控。
不能掉链子,不能给窦柯拖后腿。
她要建立更多的镜堡,保护更多的人。
窦柯绝地不会无的放矢,她一个自己背负所有也要给民众希望的人,一个拼命调动全国驭鬼师去击杀诡异,甚至不惜放出晋升五阶的机会来激励驭鬼师的人。
一定是有什么必须这么做的理由。
凤星晖不想去猜测窦柯知道了什么,看到了什么,她只知道,一旦窦柯这么说,那就必须这么做了,也只能这么做!
新省发生的这一切,也被投放到了全国的镜子中,不断有幸存者看到了长城外部诡异进攻的场景,也不断有将希望寄托于驭鬼者身上的人开始意识到,他们所处的世界已经彻底改变,曾经的安宁与秩序已然不再。
开始有人发烧,体质弱小的老人和小孩在雨中瑟瑟发抖,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
但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放弃希望,他们紧紧抓着身边的亲人,仿佛这样就能从彼此身上汲取到一丝温暖和力量。
镜堡的建立并没有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停止,复制体窦柯在凤星晖的操控下,机械地执行着复制的任务。
每一座镜堡的落地,都伴随着一阵轰鸣,也伴随着一阵希望的光芒在民众心中升起。
凤星晖站在雨中,她的衣服已经被雨水湿透,但她却仿佛感受不到寒冷一般。
不断有四面八方的诡异向长城涌来,它们或攀爬,或飞跃,试图突破长城的防线。
但窦柯似乎找到了一条行之有效的方法,复制体骗人诡强化,复制体饿死诡吞噬,复制体镜诡强攻,三者相互配合,在诡异中绞杀,长城又如同黑洞般吞噬了漏网之鱼。
华国的幸存者们看到这三人的面孔,信仰之力聚沙成塔,汇聚到镜中,为窦柯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力量。
窦柯在镜中的身影愈发凝实,她的双目紧闭,如同一位正在沉睡中的神祇,却在沉睡中掌控着一切,指挥着这场关乎人类存亡的战斗。
新省以极小的伤亡,复制起了数十座镜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