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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里苏醒。
唯有他是鲜活的。
迪卢克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掌,火元素力像是水一样流经全身,他就像在雪山里做了一个温暖的梦。但现在还不是怀念的时候, 他看着自己的目的地, 【壁炉疗养所】。
疗养所没有建在雪山上, 这理所当然,不然就不是疗养所,而且什么研究中心了, 就像阿贝多的那样。只是他要过去, 要么绕路,要么就只能从雪山这一头穿过到达另一头。迪卢克选了后者,幸亏老爹和凯亚不知道, 毕竟上次他就是在雪山失的踪。
迪卢克加快脚步,他呼吸产生的热气像是一团白雾,到了空中,很快就变成了细小的冰晶。一路上有几个冰丘丘人的帐篷,还有一些愚人众的据点,雪山上也只有他们会锲而不舍地试图在这里挖掘出什么秘密。他扫了一眼那些帐篷,外面的空地上架了一口大锅,下面的木材烧得噼啪作响,锅里汩汩地冒着热气,看上去宁静又平和。
一切都没什么异常,雪山内通行的路也没有什么凌乱的脚印,雪花还在悠悠地向下飘着。
过了许久,他终于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壁炉疗养院】。
它坐落在龙脊雪山的山脚下,靠西南的位置,这里往外就是一大片与海连接的冰湖,在靠岸的地方,湖水是冰蓝色的,浮着一些冰晶,越靠外的地方,水就变得掺了一点绿色,褪下了冰寒的色彩,蓝绿色相间,波光粼粼的,像是极光女神美丽裙摆闪着晨光的样子。
迪卢克看了一眼,这里确实很适合疗养,不算太冷(相对于雪山内),风景秀美,远离人烟,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租金便宜。如果是这种地方的话,骑士团甚至不会收取费用吧。他在心里猜测着。
壁炉疗养所内部是一座白色的尖塔,尖塔外都是围起来的白墙,像是雪山下的一座遗落的监狱。监狱,迪卢克不得不这么想,那些白墙隔绝了外界的视线,封闭得像是牢狱,寂静得像是一座纯白的坟墓。
门口有两个哨兵站岗,他们时不时搓搓有些冻红的手指,与同伴交谈着。迪卢克先是远远地看他们,他们不像是普通人,虽然尽力表现得像个寻常看门的,但那背却挺得很直,怀里还抱着一柄火枪,看起来不像是便宜货。
他心下有了几分考量,就换上了笑容,亲切地迎了上去,“您好,愿风神庇佑你们。”
“同样愿风神庇佑您,先生。”其中一位哨兵说道。
另一位哨兵上前了一步,“请问您来这里有什么事吗?”他移动中挡住了入口。
迪卢克的眸底沉浮了一下,很快就收敛好了表情,“您好,我受【天空孤儿院】的克扎特医生所托,前来探望从孤儿院来你们这里接受治疗的孩子。”
不过半天,这位红发骑士就又变幻了个身份,他现在倒成为克扎特大夫的“密友”了,可以替他来探望这些孩子们。迪卢克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骑士,他有些时候可比他那位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兄弟更善于伪装和隐瞒,毕竟谁会怀疑一位面带微笑,看起来热情得像团火一样的骑士呢。
“这是克扎特大夫给我立的凭据。”迪卢克把字条递给其中一位哨兵。这是临走前,他要克扎特大夫给他开的,毕竟他可是未来要给孤儿院捐款的大金主,克扎特当然不疑有他,一一照办了。
哨兵之一接过了纸条,他与同伴飞快地对视了一眼,才对迪卢克说,“既然如此,先生请容我前去通报一声。”
迪卢克笑着点了点头,哪怕他知道这只是搪塞他的借口,不一会儿这位哨兵就会回来,带着抱歉的表情,说些不好意思,现在不能进去的话。
而你猜,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另一位哨兵接替了他同伴的位置,站得好像歪歪扭扭地,却牢牢挡住了出口。他看似没怎么在意面前的客人,手指却放在了扳机上。还有些若有若无的目光从白墙内飘来,有人在注视着迪卢克,带着审视和敌意。
迪卢克表面上还是那副热情洋溢,带着笑的样子,心里却想着,希望这些白墙的窗户后不是什么对准他的火枪。
但不管怎么说,他今天必须进去看看。在实力上,他对自己一向很有信心。
过了一会儿,迪卢克装作有些冷的样子,搓了搓手“请问小哥,还要等多久呢?我等的有些冷了,可以让我进你们的会客厅等消息吗?”
哨兵笑得很客气,拒绝得却和果决,“抱歉,先生,我们有规定。”
他往后扫了一眼白墙内,装作有些为难的样子,示意迪卢克向前一步,“您也知道的,我们这里是疗养所。除了一些正常的病人外,还关着一些疯子。您也知道的,这些疯子都治不好了,只是我们收留了他们,但是我们也怕出问题啊,如果这些疯子伤了您,就很难交代了。”他悄咪咪地说道。
“疯子?”迪卢克装作有些惊异的样子,“难道贵疗养所还会允许疯子偶尔出来放风吗?开设疗养所的大人物可真的是好心人呐。”他面上看上去有些感动,实则背地了冷笑了一声。
那哨兵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讪笑了一声,“……啊,对的,我们的大老板可是位难得的好心人。”干巴巴的笑声没持续几秒就停下了,很显然哨兵也觉得这并不好笑,甚至有点黑色幽默了。
而此时,他们之间的距离收近到只剩几步,迪卢克盯着哨兵没有武装到的脖颈处,如果这个距离的话,一击就能让他短暂失去意识。迪卢克又开了些玩笑,距离一步步缩近了,就是现在!
他出手飞速又狠辣地劈晕了哨兵,他软趴趴的身体无力地倒在地上,迪卢克正要进入那入口时,却又一道火浪像是龙蛇一样从入口直接冲了出来,带着所到之处坍塌的石块和蔓延的火海。
迪卢克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被那火焰带来的冲击波轰飞出去了数十米远,然后就像块破布一样躺在地上,喘着气。身体上传来的巨痛让他的呼吸都带着困难,骨头好像断了几根,眼睛也开始花了起来,像是蒙上一层雾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