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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没有别的考验了吗?”
无忧微微一笑,“有啊,每个人对应一个秘境,独立享受漫长的时间。”
“除此之外呢?”荧追问,试炼的内容比她想象中的轻松太多,她本来以为她还得跑来跑去大战各种各样的怪物。
“没有了,我们这边可不负责战斗。”毕竟,他们只是“柔弱”的医疗组,“各位准备好了,就进去吧。”
等到摩拉克斯、荧、戴因都进入了他们的对应的秘境,塞莱斯特才挥了挥手打开了属于摩拉克斯那扇秘境的门。
她身后的无忧惊讶了一下,“您不是不参加吗?”
“是,我只是去见证钟离的旅程。”
“我们这里是禁止两人组队通关的哦,我记得还是您亲自定下的规矩呢。”无忧变得有些恼人了。
“……但我就是规则本身。”塞莱斯特转过头,“不过你的样子,你不会还没有服下长生药吧……无忧,这是为什么呢?”
“充满痛苦的长生可不会是祝福,那个长生药不过是残次品。”无忧一脸平常地说着能让药君气得上蹿下跳咬他的话。
“没办法,我和药君倾尽全力,也只是这种程度了。”
塞莱斯特并没有觉得被冒犯,药本身没有问题,但药物医治不好漫长时光带来的创伤。
就像海浪,海浪轻轻地拍击岸边的石头,初见是浪漫,但如果这个次数变成一千万次,所经历的时间拉长一万倍,那就不是浪漫,而是酷刑……没有终点的酷刑。
“那无忧你有答案了吗?”
“嗯。”他抬起头,日光绚烂,但不过百年,日光下的他就将化成了一具枯骨,“所以我放弃了长生。”
“药君听到会很伤心的哦。”
不过,其实她已经听到了。塞莱斯特看向躲在草地里面的白蛇,蛇正心烦意乱地甩着蛇尾。
“但这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我没有成仙的才能。”
空气有一些冷凝,塞莱斯特没有再劝说无忧,只是对他点了点头,“这样啊,真没办法呢。”
她抬起头,避免被看见眼睛里的泪光。都怪现在的身体太柔弱,她都没有办法像个神一样冷漠又无情。
“那我去试炼了,无忧。”她向无忧身后伸了伸手,“我就不打扰你和你师父(药君)啦。希望你们能达成共识……不要后悔。”
等她走后,药君才从草地里面蹿出来,她化身为了一个白发红瞳的小姑娘。但这个小姑娘脾气却不是很好,“无忧,你个大笨蛋,为什么不吃我给你的药……你知不知道,这是我和塞莱斯特好不容易才做出来的,一共都没有多少!”
她气急了,就化成白蛇在无忧脖子上恨恨地咬了一口,血珠从蛇牙留下的两个洞里渗出来,妖冶地像白玉上的梅花。
等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药君就有些羞愧,但还是强撑着自己的尊严,“好了,我现在要离家出走。我去浮锦那里,你可不许跟过来!”
“好,我会看好家的。”
无忧摸着脖子上的洞,得亏药君是条无毒的蛇。
“你!”
药君气急了,又争论不过,只得头也不回地就走了,独留无忧一个人在洞府里。
而即使朝昔相伴,终究还是无法达成共识……也是,天上的仙,是不会理解人类的吧。
就像他们之前无数次的争吵一样无疾而终。
无忧转头拿起了医书,这才是自己唯一确信的东西——无可替代的宝物。
而秘境里,塞莱斯特找到了摩拉克斯。
她本来以为属于摩拉克斯的秘境会更复杂一些,多些华贵的装饰,多点精妙的景致。但却是平平无奇,平平无奇的游戏出生点。
屋子、农田、稻草、小溪……跟她设置的出生点一模一样。
不是不美,而是跟她想的摩拉克斯不一样,他不应该呆在普通的房子里,吃着普通的饭菜,品着普通的茶水,听着普通的戏……这一点都不摩拉克斯。
“你来了。”
摩拉克斯抬起头,塞莱斯特看见他的头发变白了,像是山巅的霜雪,但比那要刺眼的多。塞莱斯特沉默了一会儿,才吞吞吐吐的说,“你变老了,摩拉克斯。”
她说完就后悔了,说点什么不好,偏偏是这句。
“不是摩拉克斯,是钟离。”摩拉克斯摸了摸自己的脸,“是我变难看了吗?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不,没有,您还是那么好看。”毕竟,摩拉克斯的脸又没有发生变化。只是……多多少少让塞莱斯特有些心情复杂,她可没做好准备。
摩拉克斯笑了笑,塞莱斯特的反应似乎愉悦到了他。
“您怎么知道我会来?”
“你说过,你会来见证钟离的一切。”他说着说着突然开始止不住的咳嗽,牵动着胸膛上下震动,声音听起来像是扯坏了的破旧风箱。
塞莱斯特走过去扶住他,手搭在钟离的手腕上,脉搏的跳动显示着面前的玉面公子已垂垂老矣,即使容貌未改,但内里已经腐朽,就像是一颗空心的玉石。
“跟我离开吧!”塞莱斯特皱了皱眉,她往钟离身上注入她的力量,但是空心的石头留不下任何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