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无尽瀚海

  无尽瀚海，浩渺无垠。《天元海志》残卷有载："碧落倾天河，玄溟吞九霄"，说的便是此处。传闻八万四千丈深的归墟海眼之下，沉眠着太古龙族封印的九窍紫府。每逢甲子月晦，便有龙裔真血所化的赤玉珊瑚破界而生，乃是天地奇珍。

  此时海面之上，三人御空而立。

  “千年弹指，旧地重游，往事如昨。”

  为首的黑袍青年，满头银发如瀑，随风轻扬。他双目紧闭，却自有睥睨天下之势。

  那张脸庞，如刀削斧凿，尽显刚毅冷峻。

  然而，比这霸道气势更令人心悸的，是潜藏其中的无尽邪气，仿佛自九幽地狱而来，侵蚀人心。

  而最诡异的，莫过于他那紧闭的双眸。乍看之下，平平无奇。凝神细观，却似有无数鬼眼自深渊中凝视，令人毛骨悚然。

  幽冥似幻，难以捉摸；鬼魅之瞳，摄人心魄。配上如雪银发，更显邪魅诡谲，宛若魔神降世。

  “帝君大人可知这无尽瀚海的来历？”站在青年右侧的红发少女，好奇问道。

  “呵，这无尽瀚海，乃是本座万年前一指劈出。”

  “不愧是帝君大人！”红发少女眼中，满是狂热崇拜。

  “万年旧事罢了。”青年摆了摆手。

  “帝君大人，星泪花已到手，下一步该如何？”青年左侧，响起一道清冷声音。是一名蓝发女子，看着年龄比红发女孩稍大一些。她身着碧纱双纹裙，身姿婀娜。她容颜绝美，柳眉秋水，顾盼生辉。那一双桃花媚眼，足以令任何男人心旌摇曳。

  “水晶聚。”

  银发青年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缓缓伸出右手。

  气流如风眼般，绕其掌心旋转。点点晶莹，自气流中析出，汇聚掌心，凝成一团。

  须谀，风停。

  一颗拳头大小的水晶球，悬于青年掌心。晶莹剔透，在阳光下闪耀着七彩华光。

  银发青年口中念念有词，蓦然间，天际一道蓝光闪过，水晶球诡异地渗出缕缕黄气。

  青年手掌轻托，水晶球缓缓升空。黄气愈发浓郁，环绕水晶球旋转，渐渐得将其包裹，如同一颗黄色泥球，悬于空中。

  “凝！”

  银发青年一声低喝，气流猛然内缩。

  “砰！”

  一声闷响，晶莹剔透的水晶球化作土黄之色，释放出惊人的气场。

  海面，以青年为中心，硬生生塌陷十丈。

  气场对青年毫无影响，但他身后的两名女子，却已是香汗淋漓，黛眉紧蹙。

  “幻盾，罩！”

  青年随手一挥，一道金光琉璃罩落下，将两名女子护在其中。

  “跟在本座身边三年，整日只知游山玩水！红菱年幼无知也就罢了，青纱你怎也跟着胡闹！”

  银发青年背对二人，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帝君大人息怒，都是红菱不好，以后定当勤加修炼，不负帝君教诲！”

  红菱见状，连忙认错，还不忘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青纱无奈地看了妹妹一眼，又想到面前的这位银发青年恐怖的实力与背景，平静如秋水般的眼眸中也添了一抹狂热。

  “此水晶球，已被本座赋予土性法则。虽为虚幻，却可与真实土象地宝共鸣。”

  青年缓缓开口。

  话音刚落，东方，遥远之处，传来一阵淡淡的土源波动，与空中土色水晶球遥相呼应。

  “看来，光流影石，就在青龙方位。”

  “九灵源宝蕴含天地奇能，也只有帝君大人能寻到了！”红菱拍手赞道。

  “呵。”

  银发青年微微一笑，道：“取了海族至宝星泪花，那些老东西怕是已有所察觉。走了，不然那些活了万年的老东西出来，又有的忙。若只本座一人，倒也无惧。纵然本座如今实力未复万年前的十之一二，但想留下本座，从古至今，无人能做到。可如今带着你们两个拖油瓶，啧啧。”

  言罢，银发青年一挥手，空中土色水晶球化为水汽消散。

  青年正欲抬手撕裂虚空离去，忽然似有所感，猛然转向西方。两名女子见状，也随之望去。

  只见一道金光，沿海平面疾速而来。

  “嗯？这本元波动，有些熟悉。”青年眉头微挑。

  “去，将他带到本座面前。本座倒要看看，是何人身怀霸府龙族本元？”

  “我去！我去！姐姐，让我去吧！”红菱挥舞着小粉拳，跃跃欲试。“方才在海族，偷偷摸摸，束手束脚，憋死本小姐了！姐姐，你就让我去吧！”

  青纱溺爱地看着妹妹，柔声道：“万事小心，你刚结晶小成，修为未稳，切莫逞强。”

  “有帝君大人在呢！谁能伤到我们？嘻嘻！”红菱笑嘻嘻地说道。

  “红菱！不得对帝君大人无礼！”青纱连忙低声呵斥。

  “速去速回！”银发青年只淡淡吩咐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