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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买好一切,已经晚上八点了。

  乙骨忧太拎着食材和面包,回到公寓。

  将门打开,屋内被他精心收拾过了。说是精心收拾,其实也不过是将之前乱糟糟堆放的一堆游戏机摆放整齐而已,因为除此之外,他实在没什么私人物品。这也导致这间对普通人来说不算大的公寓,显得格外空荡、宽敞。

  他将公寓门关上,没有开灯。

  脚步很轻、甚至看着不像人在走路地来到那间储物间门前,他握住门把手,将门往外拉开,狭小储物间内的一切事物就都映入眼帘。一张一米五长度的床,将储物间塞得满满当当,再也放不下其他,穿着白裙子的黑发少女跪坐在上面,怀里抱着白毛红眼睛的兔子玩偶。

  乙骨忧太拎着食材、蹲在门口,扬着嘴角在笑:“我回来了哦。”

  黑发少女像是被这道缓缓的语调牵引着般,抬起手,放在乙骨忧太的脑袋上轻轻揉了下,“欢迎回来,忧太!”

  乙骨忧太十分满足地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心,心情更好了,“我买了红豆面包,还有生奶油口味。可以当明天的早餐。”

  “真的吗?好开心!我可是超级喜欢吃生奶油口味的面包的,当然!最喜欢的还是红豆口味的,生奶油都要给红豆口味让步,在我心里只能排在第二名。”她的语调十分开心,但眼睛却是涣散状态。

  她现在所说的所有话所做的所有行为,都受他操控。他可以听见任意的来自于她口中的他想要听见的话。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满是挠抓痕迹、伤口结痂后散发着浓郁的皮肉糜烂味的手,在衣角上蹭了蹭。确保不会有血没有干涸,不会把东西弄脏。才将手伸进口袋,把那个有两个粉色爱心并排的发卡拿出来,戴在凛凛的头发上,“这是今天的礼物。”

  她抬手摸了摸,十分开心地在笑:“好喜欢!怎么样,是不是很配我今天的发型。”

  储物间里没有窗户,也没有灯。

  很黑。

  只有他放在床角的时不时因推送的消息而亮一下的手机亮光,却也足够将少女头发上的爱心发饰照得熠熠生辉。由发饰上的光芒蔓延,直至她整个人都恍若在发光,她的笑在发光,她的头发丝在发光,她的一切都在发光。

  看起来是那么的耀眼。

  一如既往,从未改变的想法,便是她跟他绝对是完全相反的两种人。

  “稚名同学,你会讨厌我吗?我们应该可以一直是朋友吧?”他嗓音轻轻的、带着不确定的问。

  这种问题他每天都在问,但每次问,都始终一贯的很忐忑。

  “当然不会讨厌你啦,我们肯定一直都是朋友。”她斩钉截铁地回答,依旧在笑。

  乙骨忧太也笑起来,刚才还因忧心忡忡而阴暗丧气的脸上冒起和熙温和的笑容:“嗯!”

  这样就很好。

  这样就很好……

  既然说了不会离开,说了最想要说话的人只有他一个,说了不觉得他恶心,说了要一起把垃圾桶埋了变成共同体成为共犯,那就要说到做到。

  至于其他的……

  只要能继续跟他做朋友,不管是什么方法都无所谓了。

  ……

  “今天做任务的时候去晚了,没有把那个人救下来。”

  “他妈妈哭得好伤心。”

  “他跟家里的关系一定很好。”

  “本来不想去关注的,但他妈妈一直在哭,说他很优秀,经常考年级第一,是个好学生。为什么会遇到这些事,好不公平。我也觉得很可惜,人缘好的人,活着应该很轻松,能这么轻松的活着,明明那么幸运……”

  “之后还碰到了一只野猫。”

  “白色的,很小。”

  “大概只有三个月大吧……它看起来好瘦,应该没怎么吃饭。我就喂了它吃猫条。说起来我好像很不受小动物的待见。”

  “不管是什么动物,看到我都会龇牙炸毛。”

  “尝试了好几次,它都拒绝我的喂食后。我本来想放弃,但它看起来太可怜了,肚子那么扁,看起来那么瘦,或许跟猫妈妈走丢了吧,没有家人陪伴,就一个人,在陌生的灌木丛里,你不觉得很可怜吗?”

  “所以我对它用了咒言。”

  “它终于肯乖乖听话,过来吃东西了。”

  “喂完之后我才解除术式,我原本以为它会清楚我对它没有恶意,但是并没有……”

  “它还是抓了我,然后逃走了。”

  “所以我可能就是一个很可怕的人吧……”

  “没有我的存在,家里人也会轻松很多。所以尽管我已经很久没有主动联系那边了,他们也从未想过要来联系我。”

  “那只小猫能找到妈妈吗?它那么慌张地逃跑,会不会又跑去更危险的地方。”

  “说起来还有点担心……”

  “所以,都怪我吧。如果喂完食物之后,我离开远一点再解除术式,它是不是就不会应激了。如果我去早一点的话,那么幸运地活着的人,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空间窄小、就连稍微呼吸一下都容易感到憋闷的储物间内,乙骨忧太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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