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别动我的回忆

  镜界·第八门，“真相”。

  三人刚踏进去，面前就轰地一声亮了。

  不像之前的尴尬现场重播，第七门出奇地安静，空间像是一座古老藏经阁，书架成排，浮在半空，每一本书都泛着淡金光，书脊上密密麻麻刻着：“云缨的秘密”、“赵怀真的心里话”、“唐清砚的黑历史”……

  赵怀真抖了一下：“我说……这不是我们魂海里的秘密档案馆吧？”他盯着一本《赵怀真幼年抱树痛哭实录》，脸色逐渐僵硬。

  唐清砚面无表情，走上前，一掌按住了写着《某人夜半偷菜修心录》的书，正要发力，一道虚影忽然冒出。

  “藏书不可毁。”那虚影声音低沉，像是从地底翻出来的，“每一本，都是你们自己的真相，删不得，毁不得，只能面对。”

  “那我能不能装瞎？”赵怀真转身就想跑路，脚下一软，整个人被传送到空中，飘到了一个光幕前。

  云缨也被一道力拉住，落在另一块镜幕上。

  光幕亮起，画面如同旧日重现。

  ——

  【“你说你以后想干嘛？”童年云缨举着半根糖葫芦问身边的小赵怀真。】

  【“我想当你爹。”赵怀真咬牙说。】

  ——

  “卧槽我怎么说得出口的！？”现实赵怀真抱头惨叫。

  云缨表情死寂，缓缓偏头：“你再说一遍？”

  “我、我当时年幼不懂事，主要那会儿你太凶了，我以为得当你爹才能镇得住你……”

  “很好。”云缨手握红缨枪，慢慢抬起，语气温柔得吓人，“那你现在，是不是该喊我一声‘闺女’？”

  “你等等，咱先不聊这个——”

  轰！

  赵怀真刚要逃，就被一巴掌拍进书架堆里，砸出一片光书雨。

  唐清砚站在不远处，正对着一片书页，神色有些凝重。

  那画面里，是他在某个夜里，一个人坐在山崖边，手里握着一枚泛光的玉坠，喃喃低语：“……如果她死了，我就下去陪她。”

  赵怀真探头看了一眼，啧啧摇头：“哎呦，老唐，你当年挺深情啊。”

  唐清砚没说话，随手一挥，那幕画面碎成光点。

  云缨一挑眉：“你这是，承认了？”

  “我只是说，如果你死了，我会去收尸。”他说得一本正经，眼神平静，“顺便，把赵怀真一块扔进去。”

  “你们这什么烂组合……”赵怀真拍着屁股站起，“我到底招谁惹谁了？”

  突然，整个藏书阁震动，书架乱晃，天穹裂出一道巨缝，一只由无数书页组成的巨手从天而降，啪地一声抓住了——

  云缨。

  “目标确认。真相干扰级别最高。执行——记忆剥离。”

  “放你娘的手！”云缨怒吼，红缨枪暴涨火焰，一枪挑断了几根书页指节，但那巨手迅速再生，牢牢扣住她。

  唐清砚反应极快，水光一闪，便凝出一柄冰剑，剑芒如虹斩去，但只斩落几页残片。

  赵怀真也冲上来，一掌拍地：“出来吧！赵氏七十三纸灵军！”地面破裂，几十张灵符飞出，变成小人，一个个蹦跳着攀上巨手疯狂撕扯。

  “再这么缠下去，她记忆真会被抽！”唐清砚低喝。

  “那还等什么？”赵怀真猛然跃起，纸灵全数爆裂，炸出一片混乱。

  云缨猛然睁眼，身上火焰狂涌：“不准碰我脑子里的东西！”

  她一声怒吼，红缨枪贯体旋转，火焰化为火螺旋轰出，整条手臂都变成了烈焰枪影。

  轰——！

  书页之手彻底燃烧爆裂，化作天雨飘洒，一本本记忆书在空中翻飞。

  她落地，抬头看着空中最后一个悬浮的光幕。

  ——

  【“你是不是喜欢他？”】

  【“喜欢他又怎样，他又不敢承认。”】

  ——

  “……别看了。”唐清砚低声说，想伸手掐灭那幕。

  但云缨却笑了笑：“让它播完。”

  光幕一闪，全灭。

  “走吧。”她转过身，拍了拍唐清砚的肩，“这一门，我赢了。”

  “我觉得我输了。”赵怀真在地上画圈，“我的尊严被你俩轮着打。”

  三人走出第八门，身后藏书阁轰然崩塌。

  “下一门是第九门。”云缨忽然回头，“我们快到尽头了。”

  “也快疯了。”赵怀真摸了摸脑袋，“再来一个类似的，我要带头造反。”

  唐清砚淡淡地道：“带头可以，你冲第一个。”

  “……我果然还是适合当你们的背景板。”

  三人相视一笑，踏入下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