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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阿姐。”

  洛九娘走过去,任由小皇帝抓住了她的手腕。

  如今的谢诏缠绵病榻,骨瘦如柴,明明是该十三四岁的少年,此刻就像是没有了鲜活气息的朽木。

  “阿姐在。”

  即便是姐弟,两人也似乎没了当年的温情。

  片刻后,谢诏才扯动唇角,艰难出声:“阿姐,朕一直都知道,魏常侍当初便是你杀的。”

  洛九娘心脏悄然一跳,“那陛下为什么现在才说?”

  谢诏不理会她这句话,自顾自地说道:“阿姐,我认得你的手法,能做到一刀毙命的除了你,也没有其他人了。但我不怪你,我知道,那是母后逼你这么做的。”

  他看向洛九娘,看着她的眼睛轻笑,“真希望回到小时候,那时候我什么都不懂,即便母后一直控制着我,我也不会多伤心,顶多只会生气两天。”

  而且每次生气,阿姐就会给他带宫外的小玩意来。

  洛九娘鼻尖有些酸楚。

  她以前还挺羡慕阿弟的,因为他有资格同阿娘闹脾气,而她呢,只能乖乖听话,只能服从命令。

  “现在我长大了,明白了很多,知道我和母后之间,不再是生气与不生气的事了。”

  他和母后迟早一天会决裂。

  要么他掌权;要么他就这么样做一辈子傀儡。

  谢诏身体是越发的不行了,说了两句话,就有些喘不上气来。洛九娘安抚他躺下,见他睡着,将衣袖的小玩意塞到了他枕头下。

  不管怎么样,她都希望阿弟好好的。

  广阳殿外,宇文骅正等着洛九娘,见她出来后,便快步迎了上来,随即便撞上了她泛红的眼尾。

  两人并未说话,但眼神交流间,却已什么都明白了。

  “郎君,我还要去一趟宁宣殿。”

  洛九娘说:“若是你等不住,便先回去吧。”

  宇文骅:“我既来了皇宫,自然是要陪着你的。”

  洛九娘:“好。”

  洛九娘正欲上马,却被宇文骅叫住。

  “等等。”

  洛九娘闻声停下脚步,不解地看着他。

  宇文骅修长的手指捏住衣角,伸到洛九娘的脸上,她下意识地想躲,余光却在这一刻瞥见了谢无陵的身影。

  洛九娘没躲开,任由宇文骅擦掉了她脸上的飞絮。如此,让谢无陵误以为她与宇文骅真心相爱也好。

  宇文骅擦掉飞絮后,才温和解释:“这个时节正是柳絮飘飞时候,若是落到眼睛里,会伤到眼睛的。”

  洛九娘笑了下,眸中笑意一如往常温柔。

  远看着确实是才子佳人,天生一对。

  谢无陵瞧见这一幕,却捏紧了手中的配剑,眸底暗流涌动。

  宇文骅这才注意到谢无陵的到来,他再一次从谢无陵脸上察觉到了敌意。

  他假装没看见,不卑不亢同他打了招呼。

  谢无陵面色阴沉冷冽,没应,径直从两人面前路过。

  谢无陵虽然不理人,但洛九娘却在这时小小地松了口气。

  至此,他应该不会再对自己有多余的想法了吧。

  …

  几日后,宇文骅接到旨意,让他去上庸郡查梁王暗中屯兵的情况。

  此次同行的,还有谢无陵身边的军师周阴,以及部将柴港。

  周阴这人便是当初流繁山匪寇头子的军师。

  当时匪寇头子因为杀孽过多,被谢无陵一一清剿了,那些受匪首蛊惑的喽啰们,念其并无大错,教训一顿后就给放了。

  与常人不同,周阴不仅没走,甚至还主动求到了谢无陵面前,请求加入了谢无陵的阵营。

  当初周阴加入匪寇之流,除了匪首救过他的性命,与他是结拜兄弟之外,还因匪首承诺过,会拿着从世家手里劫掠来的钱财做利国利民、收复北方失地之事。

  但从流繁山一事来看,他便明白这匪寇只是个贪财敛财、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罢了。

  至于柴港,这人是范老将军一手提拔起来的,年轻,但横冲直撞的,脾气跟老将军如出一辙。

  这两人跟着去,一个柔一个刚,正好互补。

  洛九娘带着阿隽到城门口送别。

  宇文骅很看重这次外派,他若是想建功立业,在朝中树立威信,就看这一次了。

  “下官不在的这段时间,公主要好好照顾自己。”

  洛九娘嗯了声。

  两年的夫妻,就算没有爱情,也有同伴之谊。

  阿隽自是舍不得,抱着宇文骅的脖颈,阿耶阿耶地交个不停。

  宇文骅拍了拍他的后背,温声安抚:“阿耶会早些回来的。”

  哄了许久,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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