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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隽想跟着洛九娘一起去,但奈何年岁太小,又加上山中危险, 故此便将他留在司马府, 由洛青帮忙照看着。
洛九娘在阿隽泪眼汪汪的注视下,上了马车。
秋猎自来便是大典活动。
一方面是习武练兵人、强身健体,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谋取收获。
因此, 此番去亭松山秋猎, 除开司马府中侍女小厮, 谢无陵约莫带了两千多兵马随行。
若是在这场秋猎上,谢无陵的人独占鳌头, 也可震慑朝中的文武百官。
马车很快便出了城门, 与其他前往猎场的官员汇合。
山野寂静, 唯有马车轱辘声咿呀作响。
洛九娘很久没出过门了,对于这趟出行,她心头也有几分新奇。
她撩开帘子,正想看看外面的光景,一打眼便注意到了骑在马背上的谢无陵的背影。他身着一袭黑色盔甲, 身形高大硬挺。
明明都是骑马而行的将领,唯独他的身影格外引人注目。
许是洛九娘的视线盯的有点久了,谢无陵似乎察觉到什么,回过头来。
两人视线相撞。
洛九娘颇有些心虚地合上了帘子。
“夫人可是在看郎君?”
阿月递上来了一杯热茶。
洛九娘喝了一口茶, 她没回答阿月的话,心里却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来。
自那日早膳谢无陵莫名其妙地生气之后,两人便没有在见过面,他整日里宿在军营里,也不曾回过司马府。
洛九娘不明白, 但局外人的阿月却看得明明白白,“想来是郎君见夫人不戴自己送的簪子,生气了。”
洛九娘神色有几分茫然。
谢无陵送的那支金竹簪委实贵重了些,她平日里都在司马府待着,没必要戴那么贵重的饰品。
阿月继续说:“夫人,郎君这是在意您、喜欢您呢。”
“喜欢我?”
洛九娘听着,心头却有几分轻嘲。
谢无陵或许喜欢她不假,但他的喜欢最多是丈夫对姬妾的占有欲罢了。
“郎君肯定是喜欢您的呀。”
阿月信誓旦旦道:“他为您冲进火海,又不顾外人阻拦,将您立为正妻,而且您走后的这几年他也没续弦没纳妾过。”
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后来郎君看您嫁给了宇文骅,他不在意外界怎么传,执意要将您重新夺回来,这还不是喜欢吗?”
她在江州的时间不多,但确实第一次见郎君这般对一个女子。
这乱世里,女子地位本就卑微,如今却有人将她放在心尖尖上。
洛九娘眸色冷冽:“可他做这些,并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自从谢无陵回建康后,便将她一步步逼上绝路。
先是用阿娘与阿士的皇位威胁,再是用步采薇的性命逼迫宇文骅和离,最后又用阿隽的性命相要挟。回想起来,她没有一点点退路,只能认命嫁给谢无陵。
听洛九娘这么说。
阿月十分不解:“有郎君护着不好吗?”
洛九娘沉默,心头亦是有几分无奈。
当然,她也能理解阿月的所言。
阿月见洛九娘不说话,心下当即便惴惴不安起来。
她观察着洛九娘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夫人,难道您已经不喜欢郎君了吗?”
她明明记得,在江州时,夫人还很喜欢郎君的呀!
听到阿月口中所说的喜欢’二字时,洛九娘有一瞬间的怔忪。
先前洛青为了安抚她,同她说了不少嫁给谢无陵的好处,无一例外地条条好处都透露着‘利益’二字。
“什么喜不喜欢的。”
洛九娘面色无常道:“不过是吃饱饭后的胡言乱语。”
身处乱世,哪里需要情情爱爱的东西。
…
此去亭松山需要三日的光景,约莫是要在路上歇息的。
申时末。
一行人赶在天黑前,到达了建康城外的驿站。
此行去亭松山因有后宅妇人跟随,因而脚程并不快。
洛九娘下了马车,住进了驿站提前安排好房间。而谢无陵在驿馆遇见了朝中几位大夫,还未回屋,就被人给拉走饮酒去了。
洛九娘没等他,与侍女用过晚膳后,就上床歇息了。
驿站是提前打扫过的,但洛九娘这会儿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迷迷糊糊之际,房门被人推开。
须臾,床位凹陷下来,温暖的被窝里躺进来了温凉的躯体。
谢无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