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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丧夫再嫁后大多都会在意新夫胜过前夫,最后与之同穴而眠的也是新夫。
他如何接受得了苏吟将别的男人看得比他还重,如何接受得了苏吟和别的男人合葬?
宁知澈光是想象便无法承受,终于忍不住将憋在心里的话全说了出来:“朕见不得你与别的男人亲近,夜里只要一想到你日后会躺在别的男人榻上,朕就难受得睡不着觉。”
“先前朕说自己能接受你日后的新夫与朕在你心中地位平齐,其实是朕口是心非,朕根本见不得你心里装着别的男人。哪怕你只从朕这里匀走一丝一毫的喜欢给你的新夫,朕也会妒恨到发疯!”
“明昭,别嫁给旁人,不许再嫁,更不许与谢骥重圆。朕受不住,真的受不住。”宁知澈颤着手指苏吟耳上那块疤痕,红着眼眸道,“你从前说过的,说过朕是这世上最温柔最好的人,说过你这辈子只会喜欢朕一个,说过你只愿做朕一人的妻子。你不知道朕当初听到你说那些话时心里有多高兴,朕从小到大一直记着你的话,你自己怎么能忘了呢?”
苏吟如被这番话重重击中心脏,看着眼前眸底猩红的男人,记起当年她的太子阿兄总是眉眼含笑,说话时语调平缓,嗓音温柔,何尝有过这样患得患失、痛苦难抑的时候?
是她让宁知澈变成这副模样。
明明有那么多那么多机会,但凡她四年前下毒后过去抱一抱他,但凡她去年回京那晚没有与谢骥云雨,但凡她利落些与谢骥彻底断了,但凡她别那么护着谢骥……哪怕她能做到其中一样,宁知澈都不会这么痛苦。
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苏吟悔不当初,只能一遍遍亲着他,一遍遍颤声保证:“是我不好,对不住,我不会再嫁给别人,绝对不会,从今以后只做你的妻子……”
殿内温度渐渐攀升,明黄的床幔掩住帐中那双人影。
苏吟脑子昏昏沉沉,费力地算着今夜到底是自己与宁知澈的第几回。
若没算错,应是第六次。
原来竟只有六次。
苏吟见宁知澈仍在克制,轻声道:“可以再往里些。”
“你先前不是说难受?”宁知澈一怔,“不是说不喜欢?”
“一开始有些,后来就慢慢好了。”苏吟越说声音越低,“也不是不……”
“喜欢”二字她说得极轻,几乎要湮没在床帐内的靡音里。宁知澈看着苏吟那颗几乎要藏进被子里的脑袋,眸色愈发晦暗。
他曾见过听过苏吟与谢骥云雨,知道这种话苏吟即便是对着谢骥也说不出来。
苏吟在自己的惊呼声中被宁知澈托举了起来,后背隔着床帐抵上墙壁,双膝大开,整个人全靠他手臂的力量悬空三尺。
宁知澈低眸看着她这副明明万分羞耻惊慌却又强装镇定的模样,抿了抿唇:“当真不嫁别人了?”
苏吟不敢低头看他,闭着眼点头:“嗯。”
宁知澈一颗心瞬间被甜意填满:“朕能给你的,日后都会留给你。你纵是做寡妇,也定会是全天下最尊贵的那个。”
苏吟默了默:“我不在意这个。”
宁知澈也静了下来,半晌,倾身上前缓缓撑入,眼见苏吟眼睫抖得愈发厉害,霎时间再难克制,往最里处狠狠一怼。
玉躯瞬间在他怀里颤了颤,他如愿听到苏吟喉中溢出一道动听的咛声,喉结顿时上下一滚。
他虽只有苏吟一个女人,行的房事次数也不多,但也能看出苏吟是喜欢与他云雨的。
比和谢骥行房时更喜欢。
苏吟听着宁知澈满足的低叹声,心里愈发柔软,抬手为他拂去额上沁出的细汗。
宁知澈本就生得龙章凤姿、颜如美玉,此刻这张俊雅白皙的脸庞浮起一抹绯红,一双清冷的墨眸染上浓浓欲色,瞧上去愈发令人移不开眼。
“怎么了?”宁知澈嗓音沉哑,“看着朕做什么?”
苏吟犹豫一瞬,在岔开话头和实话实说间选择了后者:“阿兄生得很好看。”
宁知澈瞬间愣住,须臾后面无表情道:“你从前每隔几日便要夸朕一回,但自从识得谢骥后便没再对朕说过。朕还当你这几年换了口味,已不喜欢朕这种长相了。”
苏吟一噎:“没有,一直都喜欢。”
宁知澈哪里肯信她的话。
从前没有谢骥,苏吟就算每日瞧他再久也仍嫌不够,有时隔了一阵见不上面,再次相逢时能盯着他这张脸瞧上好半天,一眼都舍不得挪开。
那才是喜欢他的样子。
宁知澈一想起从前的美好便心中酸涩,既恨自己四年前没能护住苏吟,让她身陷囹圄,不得不嫁给谢骥,又恨她明明是逢场作戏却对谢骥动了真心,顿时惩罚般将苏吟抱下床榻,大步走向妆台,将她的双手按在台面上,迫使她正对着那面半人高的铜镜。
铜镜被磨得锃亮,苏吟看着镜中那双清晰的裸影,男人高大英武,肌肉紧实,女子娇小玲珑,婀娜曼妙,整张脸瞬间憋得通红,忙别开脸不敢再看。
宁知澈将苏吟的脸扳正,紧扣她的腰窝重重抵了上去,看着镜中那双瞬间迷离失魂的杏目,在她身后沉声道:“若真觉得朕好看,就别移开眼,今夜好好看个够。”
……
*
华曜明显感觉出自己爹爹这些日子开心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