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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母后陪她玩闹时,父皇便在一旁批奏折,时不时瞧她俩一眼,眸中盛满了温暖笑意。

  再没有比双亲俱在且陪在她身边更幸福的事了。

  华曜默默收回目光,见母后低头蹭着她的脖子逗她,便配合地咯咯笑出声。

  苏吟看着怀里这个生得越来越像自己和宁知澈的小娃娃,眸光愈发温柔:“晞儿在长牙了。”

  言毕又偏头看向乳母:“公主长牙怕是会难受得紧,你们这些日子须得好生照看。公主夜里若低热或哭闹不止,无论多晚都送回正殿来,不必担心吵扰陛下和我。”

  站在一旁的几个乳母愣了愣,见皇帝并无反对的意思,不由暗道这华曜公主果真是帝后的心肝肉,忙恭声应是。

  华曜幽幽一叹。

  原以为长牙了就能说话,昨夜她一感觉到自己冒牙了便尝试将药方背给娘亲听,但许是这具肉身实在太小了,牙虽长了两颗,开口还是只会呜呜哇哇,连自己亲娘都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只怕至少要八九个月大时才有望吐字清晰地将药方说出来了,要想提笔写字更是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余毒在她父皇体内多留一日,父皇的身子便会多伤一分。她等不得了。

  华曜扯了扯自己娘亲的衣袖,指了指外头。

  苏吟脸上漾开宠溺的笑:“晞儿想出去玩了?”

  华曜点点头。

  苏吟便将孩子抱了起来:“我带晞儿出去走走。”

  宁知澈温声道:“你手劲本就小,把她交给乳母抱罢,你在一旁陪着便好,别累着了。”

  苏吟对上宁知澈那双笑眸,想起这个男人最喜欢在榻上用左手牢牢攥住她两只手腕,脸颊一烫,抱着孩子抬步就走。

  一路上华曜闹着要往太医院的方向去,苏吟便顺着女儿的意思走了进去。

  沈老宗主和李院首日日都在里头苦思为皇帝清除余毒的良方,见苏吟抱着公主进了太医院,忙起身请安。

  华曜果断朝沈老宗主张开双臂,咿咿呀呀着要老人家抱。

  当年父皇中毒,便是这位沈老宗主救了父皇一命,也是沈老宗主在父皇去世前两月想出了解毒医方,只可惜彼时父皇的五脏六腑都已被毒药侵蚀,即便解毒也无用了。

  沈老宗主一愣,见苏吟并不介意,便将这金尊玉贵的小公主接了过来,小心翼翼抱在怀里。

  华曜指了指太医院的那三个大药柜子,示意老宗主抱她过去。

  沈老宗主有些担忧:“里头药味极重,婴儿的鼻子比大人灵得多,被药味一熏恐会难受哭闹。”

  苏吟温声道:“小孩子见什么都新奇。她既喜欢,进去瞧瞧也无妨,若真哭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华曜又是一叹。

  父皇将她视作掌上明珠,把她放金玉堆里娇养;乳母和宫人怕掉脑袋,更是日日拿她当祖宗。宫里只有母后一人肯让她进太医院这种地方。

  若非如此,她也舍不得叫母后劳累。

  沈老宗主听罢不再多劝,依言抱着公主走了进去。

  华曜视线缓缓扫过那一个个小抽屉上写着的药名,最终定在右侧药柜子最高的那一格,抬手指了指。

  沈老宗主顺着她的手指看了过去,不由一怔。

  这是寒骨散,是太医院专为血襟司研制的毒物,用来逼审重犯。

  寒骨散与父皇所中毒粉药性相克,是药方中最重要的那一味。华曜知道沈老宗主极聪明,她今日将君药点了出来,沈老宗主只需费些时日便能想出完整的药方,而自己只指了这一味药,也不容易惹人起疑。

  但终究事关父皇龙体,华曜根本等不起,恨不能今日就治好爹爹,加上沈老宗主前世写的方子存在不足,虽能解毒,但药力过于峻猛,后来由谢嗣音换了其中两味才温和了些。

  虽是下下策,为保万全,华曜也只能将方中那十五味药全指给沈老宗主看。

  沈老宗主紧盯着眼前的药柜子,脸色愈发凝重,在原地站了许久,双肩缓缓沉下来,转身看向苏吟:“娘娘,陛下或许有救了。”

  苏吟本在拧眉看着自己行为古怪的女儿,闻言心神大震,急急道:“宗主此言当真?”

  “可以一试。”沈老宗主将华曜还给了她,“还请娘娘先带公主回宫,老朽还得与李院首再斟酌斟酌。”

  苏吟知道沈老宗主从不夸口,他既说可以一试,那便是有□□成的把握可以治好宁知澈,听罢拼命忍住险些夺眶而出的泪水:“那便一切拜托两位了。若真能为陛下解毒,皇家和谢氏都会记着你们的功劳。”

  沈老宗主淡淡道:“是公主天资慧敏指点了老朽,老朽不敢居功。”

  苏吟顿了顿,低眸看向怀里根本不像是寻常婴儿的华曜,没来由地记起那晚做过的梦,心底深处顿时生出几分忐忑,但到底还是喜悦占了上风。

  宁知澈……可以活下来了。

  苏吟喜极而泣,不敢耽误沈老宗主时间,连忙带着女儿离开。

  华曜被苏吟抱上凤辇,见自己母后眼尾通红,当即心疼地抬手摸了摸苏吟的脸。

  印象中母后很少哭,前世她只见母后在父皇过世和她六岁那年大病时落过泪,今生她也只在自己被穆卓掳走后看见母后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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