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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此前几组的表演, 都没有一上台就吵架的。舞台表演也需要展现起承转合, 大家都是截取剧本某一段, 重新命名,登台演出。
而他们这组, 报幕时,就让观众精神一振。
《我与土地》。
他们竟然用的剧本原名。
看过原电影的,此时都意识到, 吵架这段,正是电影开场前半小时的剧情。
只不过,他们的台词更加精简, 前因后果的交代非常迅速。
两人吵了半天,村长(荀鄂饰)来了,一左一右分开,劝说道:“你有你的理,他有他的理,你们从小的经历不同,为什么一定要说服对方呢?”
“有吵架的时间,坐下来,交流一下各自的想法,不好吗?”
两人同时看向对方:“tui!”
村长站在中间,左手抹一把左脸,右手抹一把右脸,满脸嫌弃地退下了。
观众席的笑声此起彼伏。
这段改编是这个组独创的,前面都没有出现过。村长那一脸衰样,更让大家乐不可支。
导师席也忍不住笑开,王堪说:“真有他们的。”
几人交换了眼神,静静看着舞台上的表演。
飞速旋转的灯光中,舞蹈组上台。
章学和文野,分别穿着和慕秋筠、程颢一样的服装。
袁直则浑身金黄,打眼一看就知道他是株麦子。
又是和前面几组迥然不同的表现形式,让观众看得奇怪又期待。
舞步动了。
章学文野同时起跳,却是向着截然相反的方向。他们的每个动作,都与对方背道而行。
袁直站在舞台中央,像一株新生的麦子般,正要缓缓长高。
两边的人却一左一右,隔着一段距离,同时停住,视线牢牢锁定住他。
袁直一脸恐慌,缓缓、缓缓地缩小存在感,猫在舞台上。
观众捧腹而笑。
等候室里的学员们也看着屏幕,有人笑了,更多的却是一脸凝重。
不管观众有没有看出来,他们此时却已经察觉到,慕秋筠这组,没有走声乐、舞蹈、表演交杂的形式。
他们打算弄的,是一场舞台剧。
“太牛了我去。”
“这么短时间,怎么做到的啊?”
大家各自交谈,表演组在惊愕剧本怎么改出来的,舞蹈组在吃惊他们怎么能在原有基础上,做出这么贴合主题的改编,声乐组已经被赵怀笛这个专业选手震麻了,一脸木然地听着歌声再次响起。
舞蹈组三人没有下台,歌声中,表演组上场。
灯光变为明暗场,明里表演组在飙戏,暗里舞蹈组随节奏舞动。
很明显的,暗场表现的人物心理活动。而舞台中央的小麦,也因为主角二人的关系变化,逐渐改变着生长趋势。
李成收与白青禾针锋相对,麦子哆哆嗦嗦地缩成一团。
两人言归于好,面上和和气气,内里却各自较劲。麦子也表面拼命生长,可偏偏就是长不大。
灯光再次变换,舞蹈组踩着舞步上前,表演组则退至暗场。
代表李成收的文野,和代表白青禾的章学,两人脚步不断转换,各自越来越靠近边场,也就等于,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可他们的动作却逐渐变得相似,直至一致。
这样的两人倏然定住。
舞台中央的小麦,像是触到了土地最后一层薄膜那般,试探着,向上方伸出手。
阴影中,李成收带了自家种的瓜果蔬菜,敲响白青禾的房门。
两人推推搡搡,最终李成收强行把东西塞进白青禾怀里,转身离开。白青禾目送他两秒,也转身回房。
背对背行远。
明处的章学和文野同时转头,看向对方。
舞步骤起,却是朝向舞台中央,向着对方的方向。
村长在这时跑上台,喜笑颜开,拎着水壶,给中央的麦子浇着水。
季梵忽然很感慨地叹了口气。
王堪转头看他,两人心照不宣,互视一笑。
麦子终于冲破土壤,在舞台上站了起来。
突然间,电闪雷鸣,风云变幻。
音乐适时响起,伴着滔滔水声,毫不留情地冲刷着一切。
好不容易突破土壤桎梏的麦苗,又在这洪水中,颓然倒了下去。
村长悲痛欲绝,李成收心如死灰,白青禾奔至田边,只看到洪水冲刷后,变为污沼的一片泥地。
他猝然跪地,满脸如在梦中的不敢置信。
他向下一抓,手上空空如也,背景大屏幕上,则在他的手中投映出一滩淤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