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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猫猫大王对着她怒目而视。
九九瞧了它一会儿,自己也乐了,先前心头的那点积郁,也消失无踪。
这会儿远香堂的人隐约知道先前正房那边出了点变故,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变故,但总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一个个胆战心惊,毛骨悚然,唯恐受到九九牵连,叫纪氏夫人一起抓出去挫骨扬灰。
哪知道提心吊胆地等了几乎一整日,正房那边却什么动静都没有。
这下子,远香堂的人心里边不由得犯起了嘀咕。
这是怎么回事?
可一点都不像是自家夫人的行事作风啊!
于妈妈终于明白了九九先前几日对纪氏夫人的亲近是为了什么,不是想着尽弃前嫌,重归于好,而是她一早就在为今天这事儿做准备了。
至于纪氏夫人为什么至今都没有动静……
于妈妈回想着那边传过来的,据说是当时九九自己说的几句话,不免忧心忡忡。
她知道,纪氏夫人并不是将那一页掀过去了,只是暂且引而不发。
等她下一次出手的时候,就一定是确保能够置九九于死地的时候了。
她为之恍然,良久之后,终于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相较于远香堂里其余人的忐忑不安,九九反倒不觉得有什么。
纪氏夫人当初冤枉了她,那她今天也叫纪氏夫人尝一尝被人冤枉的滋味,这很公平啊!
只是入睡之前,九九想到阿娘,情绪一下子变得低迷起来。
虽然不知道那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她却知道,阿娘她一定吃了很多很多苦……
九九躺在榻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叹了许久的气,直叹得猫猫大王都烦了,伸着爪子要来挠她,这才合眼睡下。
大概是睡前还有心事的缘故,这一晚九九睡得并不安稳,好容易进入了梦乡,忽然间又听见一阵极幽微的哭声……
这个梦可不太好。
九九翻个身,想试着换个梦。
哪知道翻身之后,那哭声却更真切了。
九九竖着耳朵听了会儿,越听越觉得那哭声离自己很近。
是个女孩子在哭,凄凄切切的,听起来,年纪还很小……
九九一挺身,头发乱糟糟地坐了起来,下意识甩了甩头,想将那道哭声驱走,结果却没能如愿。
九九怔了一下,忽然间反应过来。
不是她梦见有个女孩子在哭,是远香堂附近,真的有个女孩子在哭!
不知道是不是跟她坐起身来有关,那哭声好像变小了一点……
也有可能是因为床脚猫猫大王打呼噜的声音太大了。
九九伸手去拍了拍那只睡得香喷喷的小猫:“大王,大王?!”
猫猫大王迷迷瞪瞪地睁开眼,无力又疑惑地叫了声:“喵?”
九九披散着头发,低声问它:“你有没有听见有个女孩子在哭?”
猫猫大王楞了一下,像条眼镜王蛇一样缓缓地蠕动着向上提了提身体,而后左右看看,说:“没有。”
哎?
九九没有出声,又凝神听了听,很肯定地说:“不,有的!”
她翻身下床,穿上了鞋,站起身的同时,扯了外衣披上。
木棉在外边守夜,见九九出来,不轻不重地吃了一惊:“娘子是起夜吗?”
九九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再侧耳倾听——奇了,居然没有声音了!
九九站在门口,神色莫名,又觉这事儿实在古怪。
她问木棉:“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木棉被她问得一怔,下意识摇摇头:“深更半夜的,哪能有什么声音?”
猫猫大王瞟了九九一眼,长长地“喵——”了一声。
虽然是猫叫,但是九九也明白它的意思,大概是在说自己听错了。
“哎,”九九心烦意乱地挠了挠头,说:“可能真是我幻听了吧!”
她转身回房,将要合上门的时候,还是觉得有点不放心——那个小姑娘哭得怪可怜的,听声音,好像比她还要小呢!
九九忍不住转身回头,又问了木棉一次:“真的什么都没有听见吗?”
九九说:“是个小姑娘在哭……”
她原本还想再具体地形容一下的,只是此时此刻,看起来似乎不必了。
因为就在九九说完之后,木棉猝然变了脸色,月光之下,她脸上的红润一点点淡去,终于化为一片苍白。
九九很肯定地说:“你听见了!”
“不,不!”
木棉大惊失色,惶恐不已:“我没听见,我就是,就是……”
她“就是”了半天,也没“就是”出个什么来。
于是九九问她:“所以你到底听见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