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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察觉到了:“你怎么了?”
“……”国师含笑道:“娘子这把剑,真是不同凡响。”
略顿了顿,又试探着问:“我曾经在古书中看过相关的记述,仿佛很像是上古神剑断山?”
九九略有些高兴地看了他一眼,语气欣赏:“国师倒是有些眼光,现在识货的人可不多呢。”
国师:“……”
因为横亘了定国公府的官司,九九已经无心再与天子言语,话不投机半句多,当下起身,取了天子新开的那张条子,准备离开了。
天子见状,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与国师一道,默默地望着她的身影远去。
公孙宴与卢梦卿见曲三娘对这地方好奇,便很热心肠地领着她往四下里转了转。
因曲三娘力弱,公孙宴便主动替她抱着孩子,叫卢梦卿领着她,一路给做些介绍。
这会儿九九出来,公孙宴有所察觉,遂知会那二人一声,就抱着孩子,一道往这边来会合。
往那儿走的路上,公孙宴同卢梦卿低声道:“今次的会面,朝廷给予的诚意,未免有点太高了。”
卢梦卿笑道:“这就是政治的精华啊,在没有能力将对方一网打尽的时候进行媾和,降低对方防备之后,再选取合适的时机背后捅刀,最后选一个人出来就先前的媾和负责,然后事情就圆满地结束啦!”
公孙宴哈哈大笑。
在九九身后,先前被天子遣走的几位中朝学士再度归来。
一阵轻风,身后的门扉忽然间打开了,天子的声音从里边传了出来。
他声音似冷非冷,像是不动声色,又像是怒意外显:“听说,先前在京兆府外,乔娘子曾经自称天子?”
对面那几人已经走了过来,在台阶下等待着她。
九九爽朗地笑,迈步向前:“哈哈,朕不敢!”
……
九九等人进宫的时候加起来只有四大一小五个人,出去的时候身后倒是跟了不少人。
祖相公在外边等他们,见到了就跟九九示意:“那是专程给你们安排的人手,你们去衙门办事,还是有人跟着更妥当些。”
九九应了声。
祖相公问她:“接下来樊小娘子往哪里去,是否需要地方歇息?”
九九说:“先去京兆府了结了曲家姐姐的案子再说!”
祖相公听得有些讶异,复又有些感慨和钦佩:“管中窥豹,由此可以想见娘子做京兆少尹时的风范。”
九九说:“但求无愧于心罢了。”
祖相公听得一默,而后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出了宫门,公孙宴先同他们分开,悄声同九九道:“我已经使人传书李九娘,与她相约在京兆府碰头,现下赶紧去接小庄她们来干活。”
九九应了声:“好。”
再一想,又告知祖相公:“请于京兆府门外击鼓,告知民众,新上任的京兆少尹要在衙门审案,若有冤屈,可往公廨诉说!”
祖相公神色一动,却说:“樊小娘子……”
卢梦卿在旁,神态随意地丢了个雷出来:“皇帝死了。”
祖相公大惊失色。
卢梦卿说:“他被废黜了,被杀了。”
祖相公大惊失色。
卢梦卿说:“他的所有子嗣都被杀了。”
祖相公大惊失色。
卢梦卿说:“史书上根本没有记述他的名字,后来人抹去了他的一切。”
祖相公大惊失色。
卢梦卿说:“别装了,相公。先前我在政事堂说起后来朝廷迁都于神都故土,你们心里边难道真的毫无猜测?”
他稍显嘲弄地笑了笑,说:“要真是如此,那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因为皇帝死了,直系的皇室成员死了,东都死了太多太多的人,得换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就这样!”
祖相公被他点破,不得不将伪装出来的惊骇之色敛起,只是却也不曾因而展颜,反倒是愁云惨淡。
他黯然道:“我猜到了一些,只是没想到最后的结果竟然如此激烈……”
卢梦卿笑了一声,冷冷的。
过了一会儿,又叹口气,说:“多多少少,让百姓们看见一点希望吧,哪怕只是一点也好。”
祖相公且行且问:“你不怕我去告发此事吗?”
卢梦卿摇头,看他一眼,跟他透了个底:“你活下来了。”
祖相公听得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他苦笑道:“后生,你实在没必要来诈我,我对这场变动,真的一无所知。”
卢梦卿倒也坦诚:“其实我也不太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只是据我观测和推量,你应当是可信的。”
他回想起年少时候听闻的那段旧事。
据说,政变发生在一个乌云蔽月的夜晚,整个东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