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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凭据,可曾经过公堂?”
耆长先是经了昨日一场好打,又被晾了一日一夜,这会儿见昨天来领悬赏的小娘子居然坐到了公堂之上,就知道此时已经没有任何狡辩的必要了。
他瑟瑟地应了声:“没,没有……”
九九便问他:“也就是说,是你将贼人屈打成招,伪造供状,以此诬陷曲三娘了?”
耆长默然几瞬,一扭头,视线在京兆府旁听官员们当中一扫,终于还是点头应了:“不错……”
赵少尹坐在旁边,叫他那么一看,只觉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结果这厮居然没有把他给招供出来,倒真是让他短暂地感动了几个呼吸的功夫!
应该是想着保留秘密,等自己把他给捞出来吧……
真是好狗!
赵少尹心想:到时候,我让他死得痛快点!
九九又问:“贼人招供了强夺去的魏家财帛所在,事后那些财帛却为你所夺——是全都到了你手上吗?”
赵少尹听到此处,心头又是一紧。
耆长一阵缄默,终于咬紧了牙根,说:“全都在我手上,并没有别的人参与!”
“很好,”九九转而吩咐下去:“去抄他的家,搜寻藏匿的财物。”
公孙宴在旁道:“少尹,要是财物对不上,缺了少了什么,怎么办?”
“能怎么办,难道还要我教你?!”
九九冷笑一声:“少了的就用他的家产来补,补不上就卖他的宅院!再补不上就把他的爹娘妻小打为贱籍,统统提脚卖出去,能凑多少是多少!”
耆长脸色大变,惊叫出声:“不,不行!”
九九居高临下地觑着他,神色嘲弄:“为什么不行?我说行,那就行!”
耆长挣扎着,像一条狗似的从长凳上爬下来,跪在地上,连连叩头,哀求不已:“少尹,少尹明鉴啊!”
他痛哭流涕地说:“事情是我一个人做的,同我的家人没有关系,他们是无辜的啊,少尹!”
“不,你错了,他们不是无辜的。”
九九平静地瞧着他,说:“曲三娘跟她的孩子,比你的家人无辜多了。我的同情心只够怜惜一边人的,给了曲三娘这边,肯定就不会给你这边了。”
“如果总要有人去死的话,那不好意思,还是你跟你的家人去死吧。”
九九从手边的状纸当中拎了几张出来,虚虚地在他眼前一晃:“刘耆长,你很喜欢动用酷刑啊。”
“我听说凡是到京兆府来状告权贵的,女子都会被杖责,男子么,你都会给上夹棍。轻一点的会痛上个十天半个月,重一点的,夹断骨头都不稀奇。”
她也说:“我知道,魏家被劫掠走的那笔钱不是被你独吞了,你还孝敬了上官,还分润给了手底下的兄弟,只是你不肯招供。”
九九一松手,那几张状纸就像是雪花一样,无声地落到了桌案上。
她一挑眉毛,笑眯眯道:“你不是想忠心上官,想讲义气吗?我成全你。”
九九瞧着他,一摆头,示意上刑:“堵上他的嘴,免得他的义气飞了,上夹棍,夹断他的腿为止!”
第59章
“嘎巴”一声骨裂的脆响, 听得堂中许多人心弦乱颤,几乎魂飞魄散!
京兆尹忍不住道:“乔少尹,做得太过了吧……”
九九正低头喝茶, 闻言瞟了他一眼,张口就是冷森森的威胁:“等死吧, 老杂毛!下一个就是你!”
京兆尹:“……”
京兆尹冷汗涔涔, 几乎马上就要起身离席。
九九冷哼一声:“你走一个试试?!”
京兆尹这时候屁股都已经离开坐席了,听到这话,不得不将动作顿住。
走, 真不太敢。
留下?
只怕事情要糟!
他额头汗珠子冒得跟喷泉似的,几乎是哀求着,无力地向旁边叫了声:“祖相公……”
九九冷笑道:“别说是祖相公, 天王老子都不行, 祖相公自身都不一定能保得住,你指望他保你?!”
京兆尹:“……”
祖相公:“……”
其余人:“……”
这话虽然说的是祖相公,且也是说给京兆尹听的,但赵少尹人在旁边,不可避免地把这话听见了耳朵里,只觉大有不祥之感。
不是为了京兆尹, 而是为了他自己, 他不得不开口。
那声音轻轻的, 柔和的, 唯恐刺激到台上的超雄霸王:“祖相公, 您听听这话……”
祖相公满脸惧怕,瑟瑟发抖:“别叫我了,你没听见吗?我自己都是自身难保,怎么去保你们?”
赵少尹:“……”
堂中再没有其余人作声了。
只有刘耆长的哀嚎, 隔着堵嘴的木塞,痛苦地回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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