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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得叫刑部帮忙。”

  雷有琴脑子里“轰——”地一声,只觉得天旋地转!

  越国公府,这可是高皇帝所置、准许世袭罔替的九家公府之一啊!

  她也知道前前后后许多代传下来,作为高皇帝功臣的九公府、十二侯府曾经换过血,但她如何也想不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居然就经历了一次!

  雷有琴有些晕眩地说:“陛下怎么会下这种命令?越国公夫人可是秦王府的县主啊……”

  李九娘笑了笑,没说话。

  可即便如此,这会儿她透露出的讯息也已经很多了。

  雷有琴下意识地扭头去看自己弘文馆的同窗,那个出身越国公府的郎君……

  李九娘明白她的心思,瞧了一眼,又说:“他被豁免了。”

  雷有琴愣了好一会儿,忽的明白过来:“是因为九九,不,乔少尹吗?”

  李九娘似是而非地道:“或许吧。”

  ……

  东都城里发生了一场巨变,不只是越国公府,郑国公府、靖海侯府等数家都不可避免地要经历一场大清洗。

  时代的滔天浪潮之中,能够保全自身就已经是一件幸事了,谁还有闲心去管别家如何?

  也就在这一片惶惶当中,庆王被迎入宫中,践祚登基。

  庆王几次推辞:“我不过是末流宗室,德行浅薄,如何能够承继大统?”

  先帝时期的首相、如今的太常寺卿夏太常则说:“庆王本就是高皇帝之后,秉性温厚,有仁德之心,如何不能承继大统?”

  魏王和长兴大长公主也说:“父皇在时,向来看重庆王,先前往太庙去祭祀高皇帝的时候,也摸着庆王的头,称赞这个孙儿的贤能。”

  “他老人家跟我们这些儿女说起这事,经常叹息不已,说先帝因为是长孙,所以不得不册立他为太孙,后来几番想要易储,又怕反倒害了庆王,只得作罢……”

  最后说:“如今让庆王承继大统,也算是拨乱反正,顺遂了皇考的心愿。”

  已经当了大半辈子小透明、甚至于都没怎么见过皇爷爷的庆王:“……”

  啊,对对对。

  就是这么回事。

  他小心翼翼地推辞:“秦王兄是先帝的胞弟,与先帝同为中宫所出……”

  殿内有着短暂的安寂。

  几瞬之后,夏太常笑呵呵地告诉他:“您这话说的,哪有什么秦王?”

  庆王听到这里,后背的衣裳都被疯狂涌出的冷汗打湿了。

  他不露痕迹地瞧了一眼两手交握在身前,靠坐在窗边的那位紫衣学士。

  说是紫衣学士,可他又跟寻常的紫衣学士不一样。

  他没有佩戴那顶几乎同紫衣一般成为紫衣学士标志的冠帽。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说话。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注视,那个人看了过来。

  魏王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慌忙低下了头。

  姬绰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抛出了结论:“庆王不是能够成就霸业的人,但好在性情温吞,不爱折腾,也能听话。”

  “皇朝现在经不起折腾了。”

  “就是他了,”姬绰说:“准备登基大典吧。”

  众人唯唯。

  卢梦卿适时地站了出来:“我有话要说。”

  姬绰,乃至于殿中其余人齐齐看了过去。

  末了,又不露痕迹地去看坐在他旁边的九九。

  卢梦卿开门见山道:“我要求废黜先帝的谥号,重选恶谥,以慰江南民心!”

  庆王听得缩了缩脖子,老臣们一时缄默。

  最后还是魏王皱起眉来,语气里带了点怫然,道:“逝者已逝,且也已经商定,要问罪庄氏一族,太妃昨夜已被处死……”

  卢梦卿嘿然冷笑。

  与此同时,九九站起身来,毫不退避地对上了魏王苍苍老矣的视线:“太妃在内宫之中如何跋扈,如何戕害皇嗣,如何枉顾法纪,这些我都已经知道,她死得不冤!”

  “只是昔日江南之祸,蒙难者将近百万,罪在先帝,不在太妃!”

  九九目光坚定,言辞铿锵有力:“要把这件事情栽到她头上去,却把先帝摘出去,那就不行!”

  第64章

  魏王听得变色:“你——”

  九九紧盯着他, 厉声道:“他是皇帝!他享用了人间无双的富贵,那他就得承担起这个责任来!”

  魏王听得面如土色,嘴唇张合几下, 终于没有作声。

  殿内众人一起扭头去看姬绰。

  姬绰神色淡漠如初,转目看向跪坐在帷幕之后的史官, 轻声开口:“记, 先帝治世数十年,民生凋敝,吏治混乱, 天怒人怨,先祖降罪,以至于绝嗣, 血脉无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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