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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今晚的宴席,玉蝉专门空置了一间酒楼,用以宴客。
还没到约定的时间呢,就有人迫不及待地过来了。
杨仙仙少见地有些忧郁,悄悄问小庄:“你们是预备着要离开了吗?”
雷有琴也愁眉苦脸地说:“我怎么感觉这像是散伙饭呢?”
不只是她们,许多人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没能说出来罢了。
杨仙仙就觉得很委屈,好像是有一棵树在她的心里扎根,盘得结结实实了之后,又要抽身离开似的。
她的心会碎开来的呀!
“可是九九本来就是这里的人呀!”
雷有琴很用力地点头,附和她说:“就是,东都城里的案子还没有处理完,不只是这里的——樊长史的案子也还没有办呀!”
她说:“这怎么能走呢!”
小庄其实也有点迷糊——这就要走了吗?
真的能走吗?
可是乔少尹什么都没跟她说呀!
如是到了傍晚时分,等九九骑着那匹累得不行的马来到这儿的时候,小庄就被推到了最前边去。
她怀着一点无奈,一点好奇,小声问了出来:“乔少尹,明天还上班吗?”
九九听得一怔,回过神来,反问她:“你不想干啦?”
“不不不,”小庄赶忙道:“我就是问问,看明天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提前准备着……”
九九言简意赅地道:“之前怎么干,明天还怎么干。”
众人暗松口气,挤眉弄眼地交换一下视线,如吗喽归林一般,各自兴高采烈地散去。
九九循着楼梯,一路登了上去。
左文敬在楼梯口那儿等她。
相较于众人的欢欣,他神色稍显沉郁,注视着九九的眼睛,声音很轻地问她:“还是会离开这里的,是不是?”
九九见他那双哀伤的眼睛注视着,不知怎么,心里边也有些难过。
她说:“我有我的责任。”
左文敬沉默了很久,最后向她伸臂,笑道:“来抱一下吧,再不抱,怕真会来不及了。”
九九主动过去抱住了他,捎带着在他背上拍了拍:“左文敬,遇到你真的很高兴!”
左文敬在她耳边悄悄问:“你知道我的心意的,是不是?”
九九缄默了几瞬,点一点头:“我知道。”
左文敬笑着将她松开,说:“那就好。”
裴熙春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了:“九九,哪天你要是走的话,我跟你一起过去吧?”
他很突然地冒出来,然后很冒昧地说:“你媳妇不是已经不在了吗?总要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伺候你,给你洗衣做饭的呀!”
九九:“……”
左文敬吃了一惊:“什么,还可以跟着过去?!”
九九吓了一跳,赶忙道:“不,不可以吧?我也不知道……”
木棉若无其事地加入了进来:“唉,其实我在这儿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九九:“……”
“你们这是干什么呀!”
九九心里边五味俱全,好笑,感动,还夹杂着分别前的离愁:“要是你们离开我就活不了了,连怎么做自己都不知道了,那我就是害了你们呀!”
九九说:“不要难过,你们应该有自己的路要走——这才是我最希望看见的!”
……
今晚来的客人那么多,他们多半风华正茂,意气风发,年轻人的情绪是激烈的狂潮,汹涌在一起,几乎能将天地都淹没。
夏相公夫妇俩和祖相公、卢相公等人坐在一起,含笑看着底下的年轻人们一起推搡打闹,唱跑调的曲子,扭动身体一起跳舞,只觉得像是看见了一片拥有勃勃生机的向日葵花地。
他们都是国家的未来。
夏相公来到九九面前,向她举杯,什么大道理都没讲,只是笑着说了句:“都在酒里了!”
九九笑着仰头,一饮而尽。
宴饮持续到了深夜,年长的客人们纷纷离席,年轻人们通宵达旦。
到了第二日清晨,或者头疼或者神清气爽地醒过来,顾不上洗漱和吃饭,先跑去前衙一瞧——哦哦哦!
乔少尹还在这儿呢!
由是齐齐放下心来,这才有条不紊地洗漱去了。
九九坐在公堂之上,如先前数日一般继续审案,岁月的长河仿佛融入到了东边的座钟里,滴答滴答,一声声流淌着。
有一行人一起来投送状纸。
猫猫大王原本还趴在门边等待召唤,一眼瞧见领头那人,不由得怔了一下。
“咦,这不是……”
那人进了公堂,呈上自己的状纸,同时向端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