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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肯定会遇到许多的贵夫人。
所以沁雪费劲了心思给她挽了个时下京中流行的发髻,又拿了一朵有半个巴掌大的木芙蓉花簪插在了发髻的中间。
一般人很少会在头上簪那么大一朵花簪,怕的是花会把人压下去,可是宋云棠不仅没被这木芙蓉喧宾夺主,反而成了锦上添花。
沁雪又拿了两对金钗分别插在鬓发的两边。
给宋云棠穿戴好之后,她自信只要这位小祖宗不开口说话,在外人看来是极为稳重端庄的。
等沈砚见到她的时候,同沁雪想的一样,不过他知道她定是维持不了多久这样的形象。
果不其然,一看见他,就提着裙子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唯一庆幸的是她出自高门,就算是走得快了些,仍旧维持着表面上的得体,并未有一丝一毫的不雅。
比他见过的一些贵女还要好。
她今天的穿着与平日里不同,他的目光从她头上那朵木芙蓉落到了她那张精致的脸上。
真是袅袅娜娜,人比花娇。
在沈砚跟前站定,宋云棠仰头看着他,娇声道:“郎君可用过早饭了?现在时间还早,要不我们先坐坐,太早去显得我们好像上赶着过去巴结一般,我们再等等吧。”
她一开口,身上的端庄稳重瞬间荡然无存,身上的娇憨又回来了。
沈砚看见她手中握着一把团扇,又见她穿得这样隆重,想来是没有来得及吃早饭,她这样问他大约是自己饿了。
晋朝有个习俗,去赴宴的早上大多都不会用早饭,到了主人家会供应许多花样繁多的茶点,要是用了早饭,就吃不下那些茶点了。
“去给少夫人准备一碗山药粥。”
想起刘大夫叮嘱的话,沈砚不得不让云鹊去准备了一碗易克化的山药粥。
虽然是清淡了一些,但总好过什么都不吃。
宋云棠听着沈砚吩咐云鹊,在云鹊领了吩咐要离开的时候唤到:“给郎君也准备一碗,安远侯府那边要去接亲迎亲,一时半会怕是吃不上东西。”
难得她还能想到沈砚,实属不易。
大约半个多时辰之后,二人用过早饭,就坐上了前往安远侯府的马车。
宋云棠趁着这个机会偷偷在马车上补觉,她平日里起得迟,今天起早了让她很是不适应,上了马车整个人就颓了下来。
见沈砚端坐在一旁,俩人之间只隔了一掌的距离,宋云棠在马车上睡觉都是习惯了拿沁雪或者晴雨当人形靠垫,只是现在她们二人在马车外面跟着,车里只有沈砚一人。
沈砚面上不显,但是注意力却时刻都在坐在旁边的人身上,身边人时不时地动一下,显得有些不安分。
正要开口询问她,就感觉自己的袖子被人轻轻扯了一下,他偏头看去,就见宋云棠睁着一双杏眸仰头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
半晌,她小心翼翼地试探:“郎君,我能靠着你眯一会儿吗,就一会儿。”
第 30 章
沈砚最后还是妥协了, 让她靠着小憩,怕她中途会因为颠簸而醒来,还特意让车夫放慢了赶路的速度。
身边的人似乎很放心他, 完全是不带任何的戒备的状态。
狭小的车厢内,二人贴得极近, 他的鼻翼间萦绕着淡淡的栀子花香, 侧脸被她的发髻轻触, 带着如丝绸般的触感。
他偏头就能看见她那张巴掌大的精致小脸, 目光在她那羽扇般浓密纤长的睫毛上稍作停留, 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梦,突然睫毛微动, 似小扇子般上下扇了扇。
心尖似乎也有羽毛轻轻扫过, 将抬到半空中的手放了下去,喉头上下滚动了几下, 到底是按捺住了心里的那股冲动。
君子不趁人之危。
他暗自苦笑,看来君子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马车在这个时不知道为何颠了一下,即便是幅度不大, 但依旧惊扰了宋云棠。
她身子一个不稳,眼看着就要往前面倒去。
沈砚见状伸出手揽住了她的腰。
扶住她不堪一握的柔软腰肢,听见她细微的娇呼声,他贴着她后腰的手掌一僵,知道她因为这小幅度的晃动而醒了。
等人坐稳了, 他不动声色地将手掌收了回来,低声问:“不睡了?”
宋云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方才她在睡梦中感觉自己要摔倒, 惊得睁开了双眼,正好感觉到腰后有只手在扶着自己。
她微微抬眸对上沈砚那张清隽的脸, 想起方才贴在后腰上的大掌,隔着衣裳都能感受到掌心的温热,她脸色微红,小声嘟囔道:“才睡了一会儿,被这么一打搅,睡意倒是没有了。”
其实她睡得也不算少,可是担心车夫的驾驶技术不过关,要是还在她睡着的时候再来那么一两次颠簸,自己睡觉又坐得不稳,万一不小心在车上摔了。
那她在沈砚面前的脸就丢尽了。
幸而刚才他扶了一下自己,不然就直直地往前扑去了,回去后她一定要让李管家换一个马车夫,至少得是那种赶马车极为稳当的。
沈砚大约是猜出了她心中所想,道:“这一段路确实不好走,马车颠簸在所难免,过了这一段再走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你且忍一忍。”
似乎是印证他说的话,马车又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