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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莹欲落之感。

  她用这种颜色,配合缠枝凌霄织工,又是一绝,是淮安从不曾有过的新花样。卿卿迫不及待要带着这样的产物重新走入行市,就不信没有识货之人。

  驱牛车来到夹缬店,将薄柿红挂上,不到片刻,便有顾客进店来询问。沉寂了这么久,这还是头回有人下定金,卿卿大喜过望,更多了几分信心。

  正当她嘱咐淑娘赶紧把账目记上时,蓦然,夹缬店闯进了乌泱泱一大群人,为首的正是谢律身旁的卫笈,卿卿认得,地下黑市的时候,他比谢律还凶。

  “你们要干什么?”

  卿卿警惕地护在店门前,不让他们进去。

  卫笈抱剑道:“请娘子跟我走一趟。”

  卿卿柳眉皱起:“去哪里?我不走。”

  “恐怕,由不得娘子。”

  卫笈劈手一记手刀,就在芷芳夹缬店门前,众目之下,将卿卿击晕,淑娘和菱歌闻讯而出,操剪刀大棒就要硬碰,卫笈单臂揽着卿卿,拔剑出鞘,剑气一吐,还没靠近,淑娘的一指头发便被削落。

  “……”

  卫笈领了急令,根本未及准备许多,将卿卿掠上马背,他自己便也上马,呼啸绝尘而去。

  卿卿被击晕,在马背上颠簸着,很快便模模糊糊有了意识,可是自己伏在马背上,全身都颠得快要散架了,也没有力气抵抗,直至她被快马加鞭地送进了淮安王府。

  在进入谢律的后宅时她都还是昏昏沉沉的,看到病榻上的谢律,苍白的脸一刹那,卿卿终于清醒了,彻底地恢复了感知。

  作者有话说:

  卿卿这么对谢狗,谢狗却是真的狗。

  ? 第 28 章

  卿卿从未见过谢律这样惨白的脸色, 在他还是修严的时候,他生动、蓬勃,甚至有着几分不属于男子的明媚, 薄唇鲜红, 眉如墨画, 此刻, 他的脸白得近乎透明,奄奄一息地躺在病榻上。

  卿卿那些困倦昏沉倏然被重锤敲散了,她踉跄爬到谢律床头,又跌到在他身旁:“他怎么了?”

  伸手试探谢律的鼻息, 也很是微弱。

  卿卿心里紧了紧, 不受控制地下沉。

  满屋子人, 都神色各异, 猜测纷纷,这个来路不明的外室, 难道真有法宝能够治疗世子的头疾?

  可那李圣通在摸完谢律的脉后, 竟大喜过望地对谢玉琅道:“世子脉象平稳了,这真是神迹,是神迹!”

  萧子胥不信:“当真?”

  李圣通喜得沁出了泪:“是真的!”

  萧子胥紧拧的心也松弛许多,她疑惑地望着跪在谢律榻前的卿卿。

  卿卿这时也仿佛才留意到,原来此际人都停在屋内谢律床头, 当头两人最为尊贵,华服丽章,峨冠博带, 面貌与谢律有共同之处, 卿卿心神凛然, 原来, 这就是谢律的一双父母。

  他还说,要她乖一点儿,他就会带她去见他的父母。

  没想到,他们会是用这样的方式相见。

  既然,那个大夫说谢律的情况有好转的话,卿卿就打算走了。

  可她绵软得施不了一丝气力的腿,笨重地拖不起来,尚在一旁动作古怪地努力着,李圣通忽然道:“看来卿卿娘子就是世子绝佳的药引,有她在侧,世子的疼痛便能压制,我们不妨退去,稍后再观。”

  谢玉琅叹道:“唉,也只得如此。”

  萧子胥并不情愿:“可……”

  谢玉琅一挽妻子右肩,将她半拖半拽地往外拉扯,劝告:“既然李圣手这样说,必有他的道理,我们先到外头等着,不耽误谢律治病。”

  毕竟谢律的顽疾也不是一两日了,而是已有数年,这些年从未发生过什么奇迹,偏卿卿一来,他的病症就有了好转,这不是天赐良药是什么?当下一切以为谢律治病为要,旁的什么恩怨情仇,暂且放在一旁。

  萧子胥只好忍耐,心头却道,那个小外室平平无奇,到底是哪里来的神力,竟有此神通?

  卿卿和谢玉琅怀揣着一样的想法,不透风的,安静的寝屋内,卿卿再一次回眸看向谢律惨淡的容颜,昔日俊昳尽失光泽,唇边冒着一圈轻细的胡茬,摸上去还有些扎手,卿卿的手掌贴在谢律脸部左侧的颌骨,掌下的皮肤冰凉,像失了温度。

  “修严,”卿卿眨了眨眼睛,一个没控制住,就冒出了泪光,“要是你只是修严就好了……”

  对这副皮囊,还有这副皮囊下曾经伪装的灵魂,卿卿无法不眷恋。

  昔日种种柔情,历历在目,洛溪山下他背着她走了一路,那天夜里,她替她脱掉鞋袜,揉捏肿胀的小腿,将她看得宛若珍宝。他还说,女孩儿需要人疼惜,但更要自己疼惜自己。

  若那一切,都是真的就好了。

  傲慢在上的谢世子,和修严,怎会是同一个人。

  卿卿到现在都想不明白,谢律一人千面,皮囊可以轻易地改变,难道性情也是可以随便改变的吗?

  卿卿苦涩地冒着泪光,猝不及防,床头一股悍然的力道,犹如沼泽一般将她吸了进去,卿卿“哇呜”一声,被拽上了床榻,摔在他的身旁。

  脑袋掉在枕头上,被卫笈打昏的眩晕之感还未恢复,顷刻间又作祟起来,卿卿晕晕乎乎地瞥见谢律在她上方的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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