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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

  谢律凝视她半晌,便已成竹在胸,提起笔,耐心地在铺开的画卷上作丹青。

  淮安世子这一笔丹青,算是年轻一代之中的翘楚,当世多少鸿儒,都曾慕名而来只为求一幅墨宝。卿卿不懂画,她只嫌弃姓谢的碍事,不能早些宽衣就寝,趴了半晌,她就没了耐心。

  “好了吗?”

  卿卿算着时辰,都快到中宵了,他还没完。

  谢律笑道:“好了。”

  他向她招手,“卿卿过来看。”

  卿卿心道这狗男人一定把自己画得貌若无盐,正要去看他弄什么恶作剧时,爬起身来,忽被一只有力的臂膀扯了过去,她惊呼一声,趔趄跌进了谢律怀中,他单臂揽着卿卿香肩,将她不由分说压入怀中。

  卿卿肩头斗篷松落,露出一截白皙若腻的雪颈,仿佛焕发着珠玉般幽光,谢律也不见外,低头唇瓣落在她的颈畔,温热的呼吸如针刺一般扎着卿卿的肌肤。

  她全身都在打哆嗦,那狗男人像狗一样嗅着她的气味,却不动口,卿卿被他气息污染的那片皮肤迅速地冒了一层鸡皮疙瘩起来。

  “世子,你……你……”

  谢律笑道:“卿卿身上好香。”

  “……”

  从来没有人说过她身上香。

  这个男人真的把“登徒子”三个字诠释得淋漓尽致,卿卿的脸蛋上染了一层绮丽的绯色,她一动不敢动,唯恐一动弹,谢律便会亲住她的脖颈。

  谢律嗅着她发肤之间传来的缕缕馨香,身体快一步地接纳了这种香气,头疾在迅速地褪去,“卿卿这种体香,是怎么来的?独你一人,让我心旷神怡。”

  真是实话。

  过往谢律从未想过,自己药石无医的头疾还有痊愈的可能,只要她在自己身边,他就能不药而愈。

  卿卿知道自己身体有气味,她也嗅到过,只不过这种香味不重,她平常干农活时,所携带的别的气息会盖过这种香味,所以就连朝夕相处的舅母和姜雪薇都没有察觉。

  谢律果然是只狗,狗鼻子才会这么灵光。

  卿卿道:“也许是小时候,舅妈经常赶我到山腰上做农活,每次都不为我留饭,后来我知道,就算及时收完了豆子回到家里也没饭吃,我就自己在山里找吃的。”

  谢律不敢想象,他低头握住卿卿纤细得筷子似的胳膊:“卿卿会打猎?”

  “当然不会,”卿卿不着痕迹地表达着自己对谢律动手动脚的抗拒,“我就摘些花吃,也许久而久之,身上自然就有香味了。”

  谢律将信将疑,“吃花?”

  卿卿恼他不相信自己,既不相信自己,又还要问。

  她看向谢律:“我已经回答了,世子,你好了么,可以就寝了么?”

  “喝点儿酒。”

  谢律眸光瞥向案上的酒盅,让她吃酒。

  从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昨夜里被人灌了酒为所欲为的惨状触目惊心,智者有失,可一而不可再,今夜该轮着卿卿了。

  卿卿根本没想到这茬,她想自己已经答应谢律了,难道她还敢反抗不成?姓谢的没必要多此一举,用下了药的酒害她。于是她取了酒盅,倒了一盏,仰头一饮而尽。

  其实卿卿酒量不佳,谢律准备的这酒又浓又辣,呛得卿卿眼泪直流。谢律握住她的细腰,将她捉进怀中,低眉道:“这酒辣口,你急什么?”

  卿卿咬唇道:“世子让我吃,我吃了,可以就寝了吗?”

  谢律叹道:“你这么想就寝,是盼着早些回去?”

  他当然不会狂妄地以为,卿卿是心仪于他,迫不及待与他睡觉。

  卿卿毫不避讳地点头:“我刚才说过了的,我不要留在世子的后院,世子解决需求后,就请放卿卿离去。”

  谢律叹气,伸掌抵过去,压卿卿在榻,居高临下,看着身下醉眼濛濛,娇软如水的女人。她吃了酒,整张小脸现在弥漫着红云,如烈烈残红,挂在清润的云天里。谢律身子一低,嘴唇寻了卿卿的唇而去,碾吻她的芳唇。

  方才还好好地,待他吻下,她突然生出了抗拒,扭头朝向外间,谢律微微拧眉:“怎么?”

  卿卿咬牙:“别亲我。”

  谢律笑了:“你都愿意让我做到最后一步了,亲个嘴唇,你却不愿意了,这是为何?”

  你这般无耻的人,自然是不会懂得。

  卿卿道:“只有两情相悦,才能亲吻嘴唇。”

  谢律也不恼:“你的意思是,现在我是一厢情愿,你不喜欢我,所以才不愿意。”

  他思忖半晌,居然点头:“我对自己看上的猎物一向耐心足够,行了,谢某愿意等,等小娘子心甘情愿入我彀中,爱我,视我如命的那一日,届时,谢某再亲小娘子的嘴唇可好?”

  卿卿在心中道:永远都不可能有那一天。

  她真的很佩服谢律的这种厚脸皮。

  在心里暗暗地骂了谢律千百遍之后,卿卿突然察觉到不妙了,她吃了那酒之后,身体有些微发烫都是正常现象,可是现在她却烫得不对劲。卿卿已经不是不经人事的处子,在明白的那一瞬间,她又惊又怒,眼光唰地瞪向谢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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