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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暴风雨来临前,最后一章甜蜜,且看且珍惜吧咱们。
? 第 36 章
为了赴宴, 卿卿在衣柜里挑了又挑,可是那些衣物都是养病用的,太素净了不大好看, 卿卿想回自己的红柿居去挑, 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去。
抹云突然来了归雁居, 带来了一套华服。在卿卿正更衣的窘迫之际, 抹云也不打招呼就进来,吓得卿卿捂着光溜溜的身子窜到了屏风后头。
抹云不客气地道:“这身裳,娘子速换了,筵席就快开了。”
卿卿忙不迭点头“嗯嗯”两声, 直至抹云她们除去, 她才松了一口气, 慢悠悠从屏风后试探转出来, 看到抹云搁置在案头的一套丹罽华服,伸手取来, 这条配以豆绿垂苏宫绦的牡丹裙艳丽华贵, 上面用金银缠丝穿缀成云卷云舒的形,襟边嵌着粒粒细腻的触手软滑的珍珠,长而轻盈的杏子色披帛停在臂弯中,揽镜自照时,卿卿几乎不敢相信镜中之人是自己, 这是她此生穿过的最奢华的裙子,当她穿上这条本不属于自己的裙子时,也像是一个公主了吧。
其实卿卿一直以来都很羡慕那位魏国的公主, 可以光明正大地, 不受阻扰地, 成为谢律的未婚妻。
云头绣履, 华衣美服,当卿卿拉开房门的一刹,在王府中行走多日,几乎日日与卿卿打照面的抹云,都不禁眼前一亮。
素日中她和翠微姊姊一样,认为卿卿美貌有之,但实属中上之姿,在王府里有的是品貌风姿在她之上的美人,卿卿出身低微贫贱,又无人教导,自然畏畏缩缩,美得小家碧玉。然而当抹云看到这样的卿卿时,她却身不由己地直了眸光,一动不动,近乎执迷地望着。
她这才发现,当平日里素衣荆钗的卿卿打扮起来,竟有倾国之姿。
王府中美貌最为出众的当属翠微姊姊,此刻她虽不在,但抹云敢断言,即便此时翠微姊姊与卿卿骈立,美貌也当逊色一筹。
抹云竟有一种不敢逼视的怯弱,匆匆向卿卿行了一礼,“请。”
卿卿客客气气地走在抹云前面,出府乘车。
双柳桥于王府有一段路程,卿卿自从入府之中,这还是第一次出来,外间的空气似乎流通得更畅快些,卿卿一出来,便觉得往日里纠缠自己的沉疴痼疾好像都化为烟灰了。
她兴致颇为高昂,随车驾来到双柳桥。
国宴的规格不同凡响,从昨日开始,淮安的水师和陆师便已经将场地清扫出来,此日更是层层把守,连一只鸽子也飞不出去。卿卿也需要抹云先向守备递上王府的玉符,才放他们进去。
卿卿来到席上之际,恰逢钟鸣奏响,卿卿的一袭红裙干扰了所有人的目光。
三国的宾客,当瞥见场中那一抹夺目摄魄的丹朱色时,均目露惊艳。
卿卿毫无所查,只是向着高台之上执盏而坐的世子谢律走去。
一步一步,丈长的裙尾如傍晚西天的流云般铺在踏跺之上,云蒸霞蔚,堪为幻景。
方既白停了杯杓,目光未在卿卿身上移开一瞬。
卿卿还没有真真正正地步入登云梯踏跺,一道拉长的响声,突然传入了在场所有之人的耳中:“吾闻谢世子风流,退与魏国昭阳公主的姻亲,原来如此!”
谢律神色未变,卿卿脚步一收,仔细看向谢律,这才发现一点。
今日出席国宴的谢律,用了一张新的假面,这张假面形容苍白秀逸,有弱质病态之感,但因为覆盖了真实的面部肌肉,才显得他整张脸的神情相对往日而言不那么生动。卿卿这才懂了,谢律平日里习惯了以假面示人原来是真的。
卿卿不理那人的调侃,低着头匆匆地走上台阶,来到谢律身后。
今日陈国是东道主,陈王谢玉琅称病,主位上由韶音公主萧子胥坐镇,谢律在旁侧,与渝国使臣位置相邻,与魏国方既白诸人相对,谢律将一侧红案让给卿卿,卿卿落座之后,目光便立即和对面的方既白相碰,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到,方既白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多停留了一瞬。
应该的确是错觉,魏国的宰相,怎么会多看她呢。
但谢律的感觉不会错,方既白,似乎觊觎他的卿卿。
早在卿卿出现的那一刹那,韶音公主稳重端方、淑仪和畅的脸便出现了一丝裂纹,今日是何等郑重的场合,谢律竟如此不知轻重,将卿卿带来这里,还打扮得如此艳丽庄重。这里群狼环伺,呵,说不准一会儿便有人相中她,将她带走。
韶音公主宣布开宴,美婢如云,自双柳桥后走出,衣袂飘拂,与冬日琼枝相映衬,犹如雪顶美葩。
美人斟酒,更是妙处无穷。
一行人舟车劳顿,旅途疲倦,来到陈国之后也无心闲逛,了解陈国的风土人情,此刻见了陈国这些肤白腰细的美人,方觉天下之美莫过于吴越,乃是一句大实话。众人都眼前一亮,那朱友容更是装也不装一下,直接上手,摸了摸美人如玉的皓腕。
“王爷住手……”美人嗓音也细,像枝头的黄鹂鸟。
朱友容伸臂一拽,将美人嘤咛扯入怀底,美人娇躯轻战,花容失色,朱友容堂而皇之地揩油,直至韶音公主不悦地将她叫退,美人如蒙大赦,从朱友容怀中起身逃走了。
看着美人轻似烟儿消失在柳树之后,朱友容十分不满,直接朝萧子胥嘟囔:“韶音公主,我不过是碰了她几下,你这……忒小气了些!”
韶音公主笑道:“陈国美人众人,她不过是中人之姿,待酒宴结束之后,使君在馆驿下榻之处,要求只管提,下人会为使君置办妥当。”
这渝国朱友容不愧是个急色之人,筵席才开始,他就开始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