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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谢律,就算没有这一次,也会有下一次,他是个轻诺寡信的伪君子,早一点看穿于她而言是一种解脱。
卿卿不会怪罪方既白的自作主张,呆呆地站了半晌,待将事情都厘清之后,她上前将方既白从从面搀扶而起,凝声道:“相公既然肯定,卿卿无话可说,等到回了魏国,或许这一切会更加清晰,我们抓紧赶路吧。”
方既白再叩首:“诺。”
在身份被捅破之后,魏国军队对卿卿更加尊敬,不敢有一丝怠慢,虽在野外,卿卿沐浴用的热水却烧得足足的,卿卿沐浴净身之后,躺在了行军床上。
头顶是冷白的帐顶,其实无甚好看,卿卿却对着看了一个时辰。
现在,有一个人告诉她,她是走失的公主,现在他们要回到自己的国家,她要认祖归宗。卿卿心里又忐忑,又惶恐,又害怕,被抛弃的愤怒和绝望,早已被冲淡了,她侧过身,凝视着幽幽跳动的烛火,仔细回忆起这十几年她在陈国的点滴,终于开始有几分相信。
原来故国非故国,而故人非良人,卿卿,也非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