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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上狼狈多了,抱着我的腿求我救你,说什么都不让我走!”

  沈月白信誓旦旦。

  明墨半信半疑。

  她看第二幅,这回在酒楼。

  四周围观的江湖人颇多,中间是一黑一白两个少女。

  桌面上、地面上全是撒落的酒液和空了的酒坛。

  一黑一白两个少女趴在地上,一个躺在一堆空酒坛里,一个扒拉着椅子腿不放。

  明墨揉揉头,不想承认扒拉着椅子腿不放那个是她。

  沈月白偏要提醒她,“哦,这个是你第一次见安拾邱,你们喝完一轮、打完一架、吵完后还是没分出胜负,提议要喝第二轮。”

  然后就两人都醉倒了。

  明墨一幅一幅翻过去。

  沈月白一幅一幅跟她说。

  有的她有印象有的她没印象。

  到最后一幅时不用沈月白说明墨也有印象。

  因为那画的是一座极为华奢不凡的府邸,日光正好,照在三个步伐一致正要出府门的女子脸上。

  中间那个竟然也脸色红润。

  这是昨天的事,她当然记得。

  上面墨迹还没完全干透,是沈月白连夜画出来的。

  “累死我了。”沈月白伸了个懒腰,“你看完了,我现在要回去补觉了。”

  她向外走去,在快走出明墨视线范围前忽地提高声音道:“我生辰还有十个月就要到了。投桃报李,你可也要准备好我的生辰礼物!”

  十个月。

  那么漫长那么遥远,她说得跟转眼就能到一样。

  明墨笑了一声,声音轻轻,“我一定努力。”

  而后是叶青宜,月三,跟她一路从应川府到京城的明月楼护卫,六年里一直陪着沈月白在京城的那几个明月楼人……他们都送上了礼物。

  曲龄幽一直没出现。

  昨晚她就没回来,只让雪青送信到沈府,说她还在准备礼物。

  到黄昏时明墨站了起来。

  她其实一点都不在意曲龄幽的礼物,只要曲龄幽陪着她就很好了。

  她抬手,正想让叶青宜告诉她曲龄幽在哪里时,曲龄幽自远处跑了过来。

  屋外天空金黄、云层火红,看在明墨眼里都不如曲龄幽望向她明亮带着欣喜的眼神。

  “明墨!”她气喘吁吁跑到明墨面前,拉着她的手就往隔壁住的院里跑去。

  在推开屋门前,她忽然捂住明墨的眼睛。

  “礼物在屋里?”明墨任凭她伸着手挡在自己的眼睛前面。

  她以前有一段时间很害怕看不到光亮、眼前一片漆黑,现在有曲龄幽在,那也没什么。

  “嗯。”

  曲龄幽拉着她的手带她踏进去,走到桌前。

  在挪开挡在她眼睛的手前,曲龄幽开口,声音因紧张而有些颤抖,“送生辰礼物,就是要送你喜欢的东西。”

  她为此想了很久,绞尽脑汁也想不到。

  明墨不喜欢吃,不喜欢看书,别人求之不得十分珍贵的古籍她也完全不感兴趣。

  她不喜欢练剑,也不喜欢富贵耀眼、亮晶晶的东西。

  她挪开挡在明墨面前的手,“这是我送给你的生辰礼物。”

  光亮乍现、漆黑散去。

  明墨看去,入眼是一座几乎占据了大半桌面的木雕。

  雕的是一座酒楼。

  楼上楼下都有许多人。

  天空放着烟花,焰火明亮,花灯摇曳。

  眉眼舒展、神采飞扬、耀眼生辉的女子正坐在酒楼的二楼,含笑看完四周后似是很不经意地低头往楼外看了一眼。

  明墨再中一百次蛊也忘不了那一眼。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曲龄幽。

  对视上那一瞬间比春秋山上不见天日、不得自由那五年还要漫长深刻。

  那是她心动不已、情绪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一眼。

  木雕所刻的,是她十五岁那年对十八岁的曲龄幽一见钟情的场景。

  明墨意识到这一点后,猛地看向曲龄幽。

  曲龄幽脸微红:“这是我第一次跟别人谈生意,而且谈成功了,我一直印象深刻。”

  她深呼吸着,鼓起勇气道:“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东西,想了很久也想不出来。”

  其实是有想到一些的。

  明墨喜欢上树掏鸟蛋编花环,但她没办法送一棵树给明墨。

  明墨还喜欢凫水抓鱼,她也没办法在京城这个地界挖一座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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