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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术!
越影心一沉,一下子想到任冥所说,以及之前在南辰墓前见到的怪异景象。
幻术原来是这样的。
现在倒在地上那几人是真的,唯有被他们围在中央、坐在轮椅上看似动都不能动的季夏冬是假的。
是模糊视线、故弄玄虚的手段么?
“我还是想好好跟你说话的,小墨。”
季夏冬在明墨的背面说着,眼角余光又瞥到原本被明墨挡住的曲龄幽。
她眼神微眯,搭在扶手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明墨转过身看着她。
“灵犀,把这个给你明墨姐姐送过去吧。”她吩咐道。
灵犀,季灵犀?
明墨微怔。
明十三、越影也愣了愣,看向季夏冬后方,烛火照不到的黑暗里缓缓走出来一个年轻女子。
她手里捏着支箫,面容也有些白。
和季夏冬以及明墨是因为身体情况而苍白不同,她只在出来那一瞬间、在见到明墨几人后微微泛白。
“灵犀小姐。”越影看清楚那人的面容后轻声呢喃。
明十三的眼神也微微复杂。
季灵犀只比明墨小一岁,自小是跟明墨一块长大的,明墨对她如同妹妹,自然越影、叶青宜这些人也和她关系不错。
明十三后来从那些活着的明月楼人口中知道,变故发生时季灵犀曾想往外传消息让他们逃命,在季夏冬想杀那些不肯投靠的明月楼人时也求情过。
虽然季夏冬根本不听她的。
明墨在春秋山那五年,她也让人好好照顾过明墨。
但她现在站在季夏冬那一边。
明十三看她的眼神,知道她虽然心里痛苦,却是心甘情愿的。
前十四年她是季夏冬的女儿,后十一年她是季夏冬的外甥女,却唤季夏冬为师尊。
她始终和季夏冬关系密切。
“明墨姐姐。”她小声唤着明墨,动作轻轻将什么东西丢了过来。
明墨抬手,看着她的脸,很陌生很陌生。
而比前十五年一块长大的回忆先涌现上来的,是温热的血,是飞起的头颅,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含着笑满是安慰的眼神。
明墨忍不住看向季灵犀的手。
那只手拿着箫,在十一年前曾拿着一柄剑。
安拾邱是死在季灵犀手里的。
那时季夏冬想通过蛊术控制她,让她亲手杀了安拾邱,作为她逃跑失败被抓回去的惩罚。
她当然不肯。
但蛊术确实诡异,她意识清醒,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手里的剑离安拾邱越来越近。
再然后——
在她的剑刺下前,季灵犀先杀了安拾邱。
血飞溅而起。
头颅落在地上。
她那一剑用尽全力,安拾邱身首分离。
成为此后许多年明墨挥之不去的梦魇。
她哪怕知道季灵犀当时是为了她,是不想安拾邱死在她手上,却还是无法控制地生出恨意。
现在也一样。
她垂眸,接住季灵犀丢来的东西,轻飘飘的,是一封信。
明十三略通医术和蛊术,忙打开正要检查,看清信上暗纹不禁愣住。
那隐约是龙形的暗纹,只有皇室才能用。
而且信纸泛黄,像是隔了很多年。
明十三皱眉,“这是——”
“这是十一年前,自皇宫送到明月楼总部,只有楼主才能看的信。”
季夏冬眼神微暗。
只有楼主才能看。
她后来能拿到,自然是因为她有了比楼主还要大的权力。
而楼主,则被她杀掉了。
“写信的人是隋承安。”
即所谓的先帝,现任长公主的父亲。
“具体时间,在十一年又八个月前。再具体一点,是京城昭和公主擂台招亲结束后。”
明墨手微颤,隐约已经知道信上是什么内容了。
她看着那信。
果然如她所想。
“那是一封斥责信。”季夏冬在远处概括道。
那是先帝给明日和的斥责信,斥责她放任明墨在公主招亲的擂台上胡作非为,让她命明墨闭门思过。
“我从来不知道他给母亲写过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