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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经验:“我去了秘书室,都是些整理档案的工作,字儿太多了,我头晕。最近秘书室好像很忙,你多半也得去那儿。”

  半刻钟后,瞿清雨站在张载面前,这位秘书长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他忙得嘴上起泡,镜片背后的一双细长眼睛闪烁精光:“左转十七楼,您去那儿,结束后记得让长官签字。”

  端茶倒水什么的不必做了,当个吉祥物降降火。

  瞿清雨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依言往军官大楼走-

  指挥官的心情一般。

  他三个月没有出现,积压的军务海海。一整个上午,Alpha军官都面无表情审视他们的作战计划,那些一看就虎头蛇尾的计划令他太阳穴跳动。

  虫类新增图鉴上画了最易于攻击处,他挨个看,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嗤笑。

  浑身气压非常之低。

  加莎艰难地将自己的脚尖缩进了影子底下。

  外面有人敲门:“报告,长官,我来领三小时的勤务惩罚。”

  一秒,两秒,赫琮山抬起头。

  人进来了,低眉垂眼地站在一边,问:“长官,我要干什么。”

  气氛仍然凝滞。

  加莎快觉得自己透不过气。

  赫琮山相当温柔地让他们滚回去重写,对站在自己身边的人说:“坐下,别动,别说话。”

  瞿清雨没干什么,坐那儿打了半天瞌睡。赫琮山讲得东西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军事策论课他的分不高,这门课对逻辑的要求太高,他一看就是情绪化的人,看到小明在左侧机翼受伤接下来要怎么办只想窒息,他刻意忽略了赫琮山的存在。

  他们大概在冷战。

  三小时结束,没有出现任何问题。赫琮山忙得脚不沾地,他事情太多了,密密麻麻各种报告和请示堆在桌面。瞿清雨没和他产生任何交流,也没给他倒水,中途上校自己倒了杯水,递给他一杯,被拒绝了。

  最后他将那张惩罚结束的纸单递给赫琮山签字,赫琮山从积压的图纸后挪出一支笔,在表现情况那一栏写了“良好”。

  签字那几秒他抽空问:“为什么受罚?因为我。”

  瞿清雨从他手中扯那张纸,被压住,他用力扯,那么多军官盯着,赫琮山了了一笑,松开了。

  瞿清雨收了表离开,没跟他说话。

  张载在门口等他,替他带路。

  十七楼静悄悄,这一整层的隔音效果非同一般,高等级Alpha天生听觉敏锐,有条件的情况下,他们需要更安静的休息环境。

  “上校去了一趟您长大的地方。”

  瞿清雨昏沉的大脑骤然一清明。

  “您从福利院出来后第一个收养您的Alpha,他今年快六十,上校将他送进了监狱,猥亵罪。再接着是他的上级,但凡活在世界上的人没有不贪心或者不犯错的。从前有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有人迁怒,想连本带利讨回来,一个都逃不掉。人不少,收集证据困难,过去这么多年要处理实在费了番功夫。”

  张载按楼层带他下楼,说:“三个月里,上校只做了这一件事。”

  第36章

  张载回到指挥官室,Alpha军官将桌面那一沓公文收起来,他右肩伤口因长途跋涉始终没有真正愈合,这种程度的伤口对Alpha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他单手拿了卷绷带,重缠了一遍。

  张载问他是否需要叫医生,他笑了一声,说:“不用。”

  张载明显有话要说,踌躇半晌欲言又止。赫琮山知道他要说什么,他的事还很多,没有更多时间替他解答疑惑。

  赫琮山漫不经心:“他未必想我知道。”

  张载瞳仁微微一震。

  “事情过去这么久,他要是还放在心上,早已经有能力去替自己讨回什么……他没有,这对他来说不过是小事,不值一提。”

  赫琮山陆续将栗色军装上那对橡树叶领花摘下来,连同他的领章,肩膀上衔着橄榄环的银鹰。这些荣誉和身份权柄的象征堆在大理石台面,搭成一座摇摇欲坠的矮塔。

  墙壁上挂着一排多出的模拟海绵靶心,赫琮山从桌面抽了一柄小刀,随手一掷。

  风声破开,张载闻声抬头。

  不远处冰冷刀刃正中红心,没入其中,刀尾发出铮鸣声响。

  赫琮山收手,冷沉道:“他不在意,我在意。”

  张载立刻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错事,并不是所有人都想将过去摊开在太阳底下供人观赏同情、窃窃议论。他心神一凛,惭愧低头道:“抱歉长官……我……”

  赫琮山抬手制止他。

  “没什么抱歉。”

  赫琮山平平一抬眼,漠然:“当他从心底厌烦一段关系时,做什么无济于事。”

  张载认为情况没有那么严重,而他忘了一件事,绝大部分时候,赫琮山都是对的-

  瞿清雨从勤务室领完罚回来,天上正飘雪,松树上扑了一层银絮。他将脖子缩进领口,冷风从四面八方无孔不入钻进来。

  啧,有点烦。

  他没让赫琮山做这些事,这令他感到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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