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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回家没人,锁三天两头坏,住得心惊胆战,但还是要回家。
他希望不要下雨,这样回家能顺利一点。但没有人想在下雨天值日,所以下雨天总是他值日。
他是想要有人帮他的。
华之闵帮了他,帮他拎了水桶,绞干了拖把。第二天放学他站在教室外,另外四个人抢着做完了所有值日,那一天他回家很早,天没黑,能拿出书来再读两页。从此之后书没有湿过,没有人下楼梯推他。
瞿清雨说话的语气平静:“一两个月,我很高兴,觉得自己有个朋友。我当时十七,我还是有警惕心,又过了半年,我决定过一个生日,邀请他来。我买了蛋糕,上面有黄桃,夹心是草莓酱。”
华西崇的呼吸停止了,肺部一扯一扯。
“后面的事你知道了,华之闵把我带回去,打算等找到合适的Omega腺体后再动手。”
瞿清雨喊他:“老师。”
仿佛千斤坠当胸砸落,华西崇勉强拿住了刀,站立不稳:“我……”
“再提没什么意思。”
瞿清雨柔和地说:“你至少救了我,老师。我从来、从来没有怪过你。”
“赫琮山上一次在什么地方度过易感期?”他又问-
智能车傻白甜行走在市区。
天色变得暗淡,远处是遥远朦胧的星子。
瞿清雨照着华西崇给的地址去往某处独栋房产,两侧路灯照亮前路。他在前院停车,脚踩在湿润泥土上,空气中有茉莉花幽静的芬芳。
卵石路铺向大门。
撬锁开门对他来说不难,夜晚有风,四周没有第二户人家,远处依稀传来狗吠。
瞿清雨将手放在紧闭门扉。
他没有惊动声控灯,伫立良久,最终推开门。
没上锁。
楼梯蜿蜒上二楼。
月光如薄纱。
瞿清雨来确认一件事。
空气中有隐隐传来的血腥味,来自地下室。黑白灰装修,Alpha式冷淡。瞿清雨没忍住笑了下,缓缓踏上第一级台阶。
脚步落地。
他想起自己为什么没在做战地医生时下手。
因为赫琮山没给他机会,上校太忙了,没有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战场也不是合适的场合。他在他这儿借过火,火星亮了又灭,Alpha枪击了自己感染的副官,问他今年多大。
瞿清雨不记得自己回了什么,可能太紧张,不知道有没有说出话。
他走出第二步。
还是不太甘心,战争结束后他想了很久,还是想得到,想方设法进了北部军校。
太安静,他记得一些细枝末节的事,能承受的和不能承受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或者从赫琮山口中说出。
他脚步落在第三级台阶。
仿佛很多很多过去,在遇到赫琮山前,和在遇到赫琮山之后。他没有那么喜欢这个世界,因为怎么看也算不上好,他知道很多人都比自己过得容易,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因为他性格实在不好,但他以前不是这样,他偶尔也忘记以前自己是什么样。
有萤火虫的光亮,绕在手边。
瞿清雨抬了抬手,手指尖停了一道米粒大小的光。
他一路往下走。
那道台阶不长不短,他对地下室有很深的恐惧,如同他对黑暗,他在里面待过难以忘记的一段时间。
他依然一步一步朝下走,直到站在血腥气最浓郁的地方。
凉气从外面卷进来。
瞿清雨抬起手,缓缓推开那扇门。
黑暗中灯光乍亮。
成排抑制剂、电击椅和数不清刑具,寒光鲜血淋满眼底。
除了和伴侣度过易感期外,有另一种方式能让信息素短期内处于稳定状态。
信息素是生理反应不准确,腺体是身体一部分,过量疼痛会让它和Alpha同步产生应激反应,能最快速收缩渴望,压抑本性。当外部疼痛超过肉体承受范围,它会记住自己应该保持的信息素阈值。
易感期的部分精神满足来自原始的性快感,赫琮山大可以靠伤害他来获得。
他流露出害怕的每一秒,深切怀疑的、Alpha和Omega之间的信息素契合度。
赫琮山消失的二十四小时,他身上的血腥味,以及几年中相安无事的易感期。
第54章
瞿清雨在地下室台阶处蹲了会儿,他将头抵在双膝上,后脊顶着纯棉长袖,映出分明的骨骼影子。
天昏黑,唯一一扇窗紧闭,空气中有血腥气和漂浮的尘埃-
张载从执政官府邸匆匆至机甲室时几十个Alpha军官正围坐一团,商讨怎么解决西南部最大的地下虫巢。
阿尔维右臂骨折,吊着胳膊狼狈地说:“右侧方不行,大量兵虫堵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