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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刚才低了些,但还在烧着。

  “陛下忍一忍,此时不宜行房,”男人声音低沉沙哑,“病中泄阳,会损元气。”

  但他注视着殷祝的眼神,却犹如火燎过一般,几乎要叫殷祝无地自容。

  殷祝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被宗策一把拽住胳膊。

  “陛下要去哪?”

  “朕找青琅。”殷祝闷声道。

  直到现在他的四肢都还在轻微地颤抖着,没完全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来,心脏更是跳得和飞一样快。

  要是再不弄点药喝,殷祝恐怕他药瘾戒断后,整个人要么阳痿,要么变态。

  谁知宗策在听到这句话后,脸色却瞬间阴沉得吓人。

  “陛下还真是……”他用力闭了闭眼睛,忽地笑了一声,“既然如此,何必舍近求远?臣满足陛下就是了。”

  殷祝还没来得及问他干爹什么意思,手腕就被宗策重新捆住,人也被按在床上,像条动弹不得的咸鱼。

  再一晃神,兄弟也成了人质,被五花大绑,什么秘密都吐不出来了。

  殷祝呆了一秒,随后奋力挣扎起来!

  宗策不为所动。

  他缓慢俯身,大手掐在那被迫下塌的柔韧腰肢上,冷声问道:“臣还没问陛下,那天的橘子,好吃吗?”

  一颗好橘子,必定是带着清香的。

  皮薄肉嫩,需要慢慢品尝。

  宗策习惯剥了皮再吃。

  但今天的橘子与往常不一样,烤得甜软,汁水也多。

  所以他决定便剥边吃。

  口感也的确非常惊艳,是他有生以来吃过最甜的橘子,但宗策今天带着火气,即使橘子香甜可口,也不愿意小心翼翼地对待,非要把汁水搞得到处都是、橘子也软软塌塌才罢休。

  他吃橘子时也有他的讲究,知道如果太用力揉橘子下面的凹陷处,熟透的橘子会受不住溢出汁液,这样入口就不够柔软了。

  他需要克制。

  毕竟这颗橘子他不仅要坐着吃,还要站着吃、躺着吃、侧着吃,细嚼慢咽,慢慢回味,才能对得起这颗珍贵又恼人的橘子。

  中途也可以用点力气拍拍它,掐一下橘子上面的凸起,这样橘子在被吃的时候,就不会再想别的橘子了。

  他其实很想告诉橘子,自己有多宝贝它,捧在手里时都会很小心,即使它不愿意被自己吃,故意变得酸酸涩涩也没关系。

  可他们之间的隔膜有时薄如蝉翼,有时又好似鸿沟。

  宗策从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也会患得患失,就像是一个笨拙的果农,在荒芜的林间枝头偶然发现了一个惊喜,于是想要守着它一辈子,却不能阻止其他人将它摘了去。

  毕竟它是这样甜蜜这样好的一颗橘子。

  他垂眸将烤得滚热绵软的橘子递到唇边,轻轻吻去上面的汁水,忽然心中又开始后悔自己品尝时的粗莽。

  因为橘子烤得比之前更好了,鲜灵甜软,每一瓣果肉都向他绽开,叫人欲罢不能。

  但或许,人生中只有这一刻,宗策闭上眼睛。

  他才是属于他一个人的珍宝。

  第32章

  殷祝披着毯子,捧着手炉,病恹恹地靠在床头。

  “陛下,药熬好了。”

  青琅吹了吹碗里的药,捧到殷祝手边。

  殷祝双目放空地望着前方,许久才嗓音低哑道:“放边上吧,朕待会儿喝。”

  “是。”

  青琅把药碗放下,又问道:“良药苦口,陛下可要用些蜜饯?小的那里还有从新都带来的橘子……”

  “不、要!”

  殷祝打了个寒颤,咬牙切齿道:“朕这辈子都不要再吃橘子了!”

  他端起药碗,捏着鼻子一饮而尽,又苦又涩的味道溢满口腔,殷祝脸庞扭曲了一瞬,把空碗递给青琅,摆摆手示意他赶紧拿走。

  军医提着药箱跨进门,恰巧与青琅擦肩而过。

  和青琅一样,他自然也看到了殷祝那一身青紫痕迹,尤其是手腕上被绳子勒紧的红痕,更是触目惊心。

  军医不敢再多看,忙收敛视线,伸手替殷祝把脉。

  “陛下的烧已经退的差不多了,”他欣慰道,“只是还有些体虚,需要多卧床两日修养。”

  “宗策呢?”殷祝沉着脸问道。

  军医面色微僵:“臣不知。不过宗将军今早来找过臣一趟,神情焦急,还叮嘱臣一定要尽力医治陛下。”

  殷祝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笑。

  军医不敢吱声。

  事实上,当时他们的对话是这样的——

  “军医,为何他睡了一觉,又烧起来了?”

  “别急,待老夫看看……你个逆臣都对陛下干了什么?简直、简直是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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