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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片能动手就不哔哔的土地上,谩骂的言语都十分朴素,精神不文明已经远远跟不上他们此刻的需求。

  甚至都没受害魔想到退票两个字。

  半人马族长突然想到了另一位罪魁祸首,质问格罗弗:“你们龙族在演什么?”

  我问你们都在演什么!

  “没错!”立刻有观众附和。

  如果不是本身就是这样的龙,怎么可能演得这么好?

  格罗弗不在意老友的抱怨,但后方传来诋毁声时,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龙威一散,观众更苦了。

  差点忘了这位也得罪不起。

  路迦静坐在角落里。

  “骂吧。”

  这就是火葬场文学的魅力,纵使骂得腥风血雨,但仍旧有无数人愿意为之买单。

  他微笑抚平斗篷上的褶皱,刚要起身,忽然听到了外面传来奇怪的动静。

  “什么声音?”

  羽毛笔:“你说呢?”

  今天是四十余家歌剧院同时公映,这个时代的歌剧院不像电影院,随便一座就能容纳几千名观众。

  将近几十万的观影量,让电影在播放完后,整座黑暗之城暴动了。

  “垃圾玩意,报复大陆啊!!”

  “导演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叙事剪辑更是灾难,烂到发臭了!”

  “我要杀了导演,不,先给我看下部。”

  每家歌剧院门口都有记者蹲守,迫不及待采访第一个出来的观众。

  只要有一个观众贬低,就有材料写。

  然而那些走出来的身影,无一不是先看向门口魔王高大威严的雕像,面庞都快要扭曲了。

  记者不解,好端端的为何要看雕像?

  歌剧院内,隐约听到咒骂和威胁的路迦又默默坐了回去。

  “这反应也太大了。”比他预估的还要夸张十倍不止。

  魔族什么时候这么玻璃心了?

  可惜受到精神虐待的魔族观众迟迟走不出剧情,外面的骂声一浪接着一浪。

  甚至有观众开始武力冲剧院,被一个个保安架着拖走。

  “放开我,我没疯!”

  到了这种程度,路迦已经有点不敢轻易出门了。

  他开始委屈:“明明下部就是复仇逆袭了,还搞这么激动,肯定是有魔恶意煽动。”

  边说,拽了下旁边羽毛笔的衣角问:“你说对吧?”

  羽毛笔半阖着眼,正在吸收来自四面八方如潮水一般的怨念。

  他的语气都像带着微微潮湿的气息,半晌,缓缓吐出一句:“呵,迟来的复仇比草贱。”

  “……”

  ————

  当天,路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歌剧院脱身。

  比他还如鲠在喉的是观影的两名王储,天知道他们是怎么在一众复杂的注视中离开。

  假父母之一的亲王也好不到哪里去。

  旅馆里,老板看到偷溜回来的路迦,眼睛都在蹭蹭冒火。

  路迦愣住:“你也去看电影了?”

  客栈老板冷笑:“我听到客人讨论了。”

  光是听到,都恨不得刨祖坟。

  路迦悻悻然上楼。

  为了人身安全,一直到晚上他都没出过门,倒是羽毛笔,用赌场赚来的钱出去购买了不少妖兽精血。

  “真羡慕你还能呼吸新鲜空气。”

  羽毛笔淡淡:“能怪谁?”

  他做笔杆子的气质和电影内截然相反,没了故意遮掩额头的过长刘海,稍微降低一下存在感都没谁能认出来。

  当然,美貌营销咖是别想自由行走了。

  路迦默默拔出了屋内花盆里的野草。

  怪草吧。

  他熟练地洗脑安慰。

  反正今天重新定义了一下自己的身世,黑红也是红,至少出圈了。抵触情绪到了极点后,只要再稍微有些作为,很容易口碑逆转。

  想必羽毛笔也收获不小,对方演的假少爷没少招黑。

  路迦侧过身,静静看着羽毛笔吸收新鲜精血。

  海量的怨念外加精血,本以为之后虚影会再次出现,不过等了一会儿,竟然没有。

  充满惊悚美感的一幕开始上演。

  赤红色的光芒中,那半边身子开始如同老旧工厂的机器,不断斑驳脱落,用来维持机能运转的齿轮也簌簌落地。

  毁灭的同时又伴随着新生,左边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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