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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费奥多尔还是将这个问题问出口了。

  “嗯,我的眼睛其实有诅咒。”

  为了杜绝对方的好奇,花言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虽然在这里没有异能那种东西,但是我不确定出去之后诅咒会不会突然生效,所以为了大家的安危,我决定牺牲自己。”

  费奥多尔哑然,他觉得以对方的性格来看,不太像是那种会为了不相干的陌生人而牺牲自己的类型,更何况对方之前给其他人门锁上安炸弹的事可都还历历在目,现在说出这种话实在是太违和了。

  “您的诅咒是对视触发,还是被人看见眼睛会触发?”费奥多尔看似为对方担忧般,好心提出了建议,“如果是这些条件,您完全可以找一些能够让您看见外界的东西遮住眼睛,这样您既不会被限制行动陷入被动,也不用担心其他人会被诅咒。”

  躺在床上的少年微微动了一下,指尖摸了摸自己的斗篷。

  “裁一块……?”

  费奥多尔明白对方的意思,他给出了更好的选择,“比起布料我更推荐纱布和绷带,这两样透光性比较好,同时也能够遮掩您眼睛的秘密,其他人看见只会认为是您眼睛受伤了,不会对此起疑心。”

  太周全了。

  花言大为震撼。

  周全到他有种对方要阴他一下的错觉。

  不过不可否认对方的提议确实不错,花言同意了。

  “能麻烦你帮我取一下吗?”

  “当然,我很乐意帮您,只是……”费奥多尔语气迟疑了起来,“这两样东西都在医务室,在现在这种情况,我认为我们还是一起行动比较好,您觉得呢?”

  这个提议也没什麽问题。

  按照通常发展,在这种环境里落单确实更容易成为他人目标。

  不过花言怀疑对方会说出这个提议,八成是因为看见果戈里对自己下手几次都没成功,反而西格玛还不省人事了,所以对方为了防止果戈里会更改目标直接对他下手,才提出了要一起行动。

  毕竟他也不是真的瞎了,只是不想睁眼,在某些情况下多少还是能够起到作用。

  “好。”

  花言顺应对方的意思起身,耳边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对方似乎是想过来扶他,抬起来的手自然地被一只微凉的手握住。

  下一秒对方的嗓音随之响起。

  “我扶您吧。”

  “谢谢。”

  花言克制住自己想要借助触觉感知周围的本能,顺应对方牵引的力道抬起脚步。

  虽然没有视觉是一件十分影响行动的事情,但或许是费奥多尔足够细心,也可能是他的幸运又在发力,他们一路上都没有遇见其他人,十分顺利地到达了医务室。

  费奥多尔从抽屉里翻找出未使用过的纱布与绷带,回头看向那名安静坐在椅子上等待自己的白发少年。

  他垂下眼眸,脑海中不合时宜地回想起对方展现出的种种行径,以及他在光盘中所看见的那些内容。

  他所拿到的视频是有关对方的,那对方拿到的视频是否有关自己?换句话说,对方是否也想杀自己呢?

  不可否认,对方作为敌人来看是十分棘手的那一类。

  只是……就算忽略他们已经成为共犯,如果其中谁死了,其他人不仅会怀疑还活着的另一方,也会重新推论安装炸弹的罪魁祸首,以至于成为众矢之的存在的因素。他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够将对方杀死在这里,毕竟对方不是真的看不见。

  因此如果能够维持对方行动不便的状态其实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他也不想失去对方这麽一个已经相互达成制衡关系的“同伴”,考虑到其他人都成群结队,他如果独自一人行动绝对会是极具风险的选择。

  费奥多尔静静注视着椅子上的少年,医务室白炽灯的冷光从高处洒落,在对方身上近乎看不见一点杂色,一片纯白,犹如西伯利亚冻土最上方的松软白雪,雪白的眼睫垂落,闭合的双眸无端显出几分乖顺——前提是忽略对方棘手程度的话。

  或许是他思考的太久,椅子上的少年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费奥多尔?”

  花言眉头微皱,“是出什麽事了吗?”

  怎麽安静这麽久?难不成对方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被果戈里杀了?

  “没什麽,只是在回想绷带和纱布放在哪个抽屉了。”

  费奥多尔说着随手合拢又拉开另一个抽屉,营造出翻找的错觉。

  “原来在这。”

  合拢抽屉的声响再次响起,脚步声越来越近。

  “需要我帮您吗?”

  费奥多尔的语气仍旧温和。

  “谢谢,我自己来吧。”

  花言按照声音传来的方向伸出了手。

  费奥多尔也没有坚持,他应了一声,将东西放在了对方手中,体贴地让出了空间,“那麽,我去外面等您。”

  话音落下,脚步声渐行渐远,医务室的门被打开又被合拢。

  花言试探着睁开眼,发现医务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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