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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是林寂更加冷静,扶着他的双肩安慰道:“不要一次就灰心,你以前不是总告诉我要乐观地看待吗?”

  陆萧白抬手覆盖林寂放在他肩头的手背,“阿寂,如今倒是你宽慰我了。”

  两人相拥。

  林寂安抚他:“关心则乱难免,但也要保重自身。”

  他知道,师父对他们来说都很重要。

  孟晚秋心中也不平静,不想看到徒弟们的失望神情,却又忍不住去观察。

  他站在窗外,见两人紧紧相拥时,不禁在心里想:两个徒弟关系的确是越来越好了。

  如此,就算以后自己不能长伴他们,小白和阿寂也能互相扶持,不至于缺了他就撑不下去。

  夜晚,孟晚秋靠在秋水阁的榻边,一边喝酒,一边看向挂着的画像。

  不知过了多久,他踉跄着起身,把挂画拿下来,靠回榻细细地看。

  他曾经濒死之际,的确有个女仙救了他,可他连对方的面目和五官都不记得了。

  一开始是有印象的,奈何总找不到。时间长了之后,记忆就模糊了。

  孟晚秋那时看到她,的确产生了传言中一见钟情的感觉,心跳一下比一下快。

  可近百年过去了,孟晚秋也分不清,如今他时时念着,看着这张没有五官的画,究竟是因为钟情的爱,还是因为追忆过去意气风发的时光。

  他幻想出一场镜花水月,是期盼着心中的女仙能再次降临,还是期盼自己被拯救?

  孟晚秋有些分不清了,主要是过去太久了。

  他的心中突然涌起冲动,如果此生注定他要这么活下去,是不是也该为自己争取一回?

  不要等来不及了,空留憾恨。

  孟晚秋突然把挂画小心翼翼卷起来,继续整理他收拾了许多天的包袱。

  他其实想通后,便真的期盼出去走走了。

  可眼下时局不好,孟晚秋生怕自己错过什么,不能及时救到别人,一直在犹豫。

  孟晚秋等自己收拾累了,这才靠着榻睡下。

  模糊中,他感觉到腹部丹田生出一股热气,却不灼烧难受,而是暖洋洋的。

  浑身似乎真的轻盈许多,灵脉四肢,身体每一处都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舒服,像是被浑身上下按摩了一遍。

  就像是身体里常年堵着一口气,突然通畅了一瞬。

  孟晚秋一开始以为是喝酒喝的,却又想喝醉了好像没那么好受……

  意识到什么时,他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连忙打坐调息。

  可调息时那种感觉又消失了,孟晚秋却十分笃定并不是幻觉。

  他的心突然砰砰狂跳起来。

  次日,陆萧白突然起了个大早来给他送早饭,还替他浇起了阁外花圃里他养的几种花。

  孟晚秋起身吃了早饭,“今日为何不等我自己下去,你师父我又不是缺胳膊断腿了。”

  陆萧白道:“因为我有话要跟你说。”

  原来陆萧白特意来一趟,也是想劝他继续当初的下山计划,不要耽搁了。

  孟晚秋时隔多年心生向往,又好奇问:“为何?”

  陆萧白看向他:“因为我怕你好不容易走出这一步,拖着拖着,又退缩了。”

  还有就是,他希望老头能远离事端。

  但,如果注定无法避开某些劫难,至少能让师父过上一段他想过的日子,让他真正开心快活。

  孟晚秋嗔道:“你师父我就是这样的人吗?可我担心……”

  陆萧白:“你放心吧,培风门或是修真界若有什么事,我会及时通知你的。”

  才怪。他要死死封锁消息。

  陆萧白继续保证:“别的你就更不用操心了,落霞峰本来就是徒弟在打理,我和林寂也会好好的。”

  孟晚秋终于忍不住问道:“我看阿寂最近一脸喜色,小白你心情也挺不错的。你俩身边发生了什么喜事,竟还瞒着师父?”

  有好事不跟他说一声?还是一家人吗!

  陆萧白浇花的手顿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原来他表现也很明显吗?

  不知过了多久,陆萧白继续浇花,语气尽量平静:

  “我们许下誓约,以后要好好在一起。”

  孟晚秋哦了一声,把这句话在脑子里过了过。

  第一遍稀松平常,第二三遍有点奇怪之前不是也在一起么……过了数遍,某一刻孟晚秋浑身震住:“等等,这句话什么意思?”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陆萧白拍了拍自己的脸,有些难为情:“……就是你想的意思。”

  他回头看向孟晚秋:“我们好上了。”

  孟晚秋:“???”

  等等,小白说的是人话吗?怎么每个字他都听得懂,连起来却无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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