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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不甘心。

  几个人一合计,干脆凑着买了一条红布巾。谢知云就会写字,倒不用添代写钱。

  就是这愿不太好许,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半天也没个定论。等齐山和何天明回来,布条上还是空的。

  又讨论一阵,终于在上面写下“平安喜乐”四个字。

  再普通不过的红布条,添了几个字儿好似就变稀奇了,大伙伙儿挨个提起来瞅一遍,笑眯眯赞句“不错”,便赶紧催促个高的两个汉子去挂起来。

  围着两棵大桃树转一圈,总算找着一处都比较满意的地方。

  齐山垫起脚将布条系在高高的枝头,太阳正好照在上面,瞧着就觉得欢喜。

  越往前走,人群越密集。

  不同于以往,只能在固定的地方摆摊儿。今日连街道两旁都摆满了长桌、草席,干果、青菜、炒货,应有尽有。

  老远就听见有人高喊:“卖冰糖葫芦!”

  狗蛋、铁蛋急得直往前蹿,被奶奶一巴掌呼在头上才乖乖缩回来,但凑得近了,还能听见俩娃娃在嘟囔。

  大伯娘没好气道:“别吵,听话些就给买。”

  俩小孩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等卖糖葫芦的大爷转回来,大伯娘就掏钱买了两串,塞给他们。红艳艳的山楂果外面裹着一层亮晶晶的糖,含进嘴里比什么话都好使,再没空说话。

  今儿出门钱袋子揣在齐山怀里,他作主,给谢知云也买了一串。大爷是个会做生意的,山楂果都是又大又圆,每串五颗。

  谢知云咬下一颗,酸酸甜甜的滋味在齿间散开,不禁眯了眯眼。趁旁人都在说话,他又将签子递到齐山嘴边。

  齐山喜欢这样的感觉,没假模假样地客气,直接张嘴。

  谢知云问他:“怎么样?酸不酸?”

  齐山皱起脸:“挺甜的。”

  说完就见谢知云在笑,不禁也跟着翘起嘴角。

  一路闲逛,净跟着两个孩子买些零嘴了。

  在镇上转了大半圈,身上都挤出汗来,终于碰上舞龙舞狮的队伍。

  街道中间搭了高矮不齐的柱台,一红一黄两只狮子在其间跳上跳下,摇头摆尾,憨态可掬。长龙穿梭于人群之中,翻转腾挪,引得阵阵惊呼喝彩。

  镇上着实热闹非凡,那些惶恐不安,都在喧嚣锣鼓声中,被震得粉碎。

  不知逛了多久,直到两个孩子玩累了,嚷嚷走不动,要背着抱着,一行人才恋恋不舍地动身回家。

  坐在车上,何天珠还在比划着,讲述今儿看见的杂耍多么神奇。

  等越走越远,再听不见镇里的喧嚣,狗蛋、铁蛋兴奋劲儿才过去,靠在大人怀里呼呼大睡。

  今年没有三十,二十九便是最后一天。

  搬进新家,可算是有地方贴对联和窗花,他们专门买了好些漂亮吉祥的图样。

  早上起来,齐山就熬了一碗浆糊。谢知云捧着对联来到院门口,给他帮忙。

  拿木片将浆糊抹到对联背面,谢知云后退几步,指点道:“往上一点,歪了歪了,再往右边移一下。”

  “行,这样正好。”

  院门口布置好,又转进里面,堂屋贴上对联和财神爷,每扇窗户都有窗花。房檐下还挂了两盏灯笼,凑成“平安”二字。就连二黑的狗窝也拴有红布巾。

  谢知云越看越高兴,还把昨天采的火棘果分几个瓶子装好,摆在窗台、木桌上。

  红红火火的,可谓年味十足。

  一通忙活下来,早食吃得晚,晌午那顿就省了。

  早早便开始准备晚上的年夜饭。

  饺子是必须要有的,正好挖了新鲜荠菜,混着腊肉剁碎了包起来就不错。

  至于别的菜,齐山心中也有盘算。炖盘莲藕猪蹄汤,一条红烧鱼,再有香椿扣肉、豆腐肉丸子,随意搭配四道素菜,凑够八个菜,他们俩吃着绰绰有余,又吉利。

  谢知云听他说得头头是道,也不打搅,等定下来,就进灶房帮着忙活。

  洗菜切肉、生火熬汤,一忙就是一下午。

  天色渐暗,隐约听见炮竹声穿过层层丛林,传至耳边。

  两人将饭菜全端出来,摆了一满桌,又拿出一小壶酒和两只竹杯放在桌角。

  谢知云翻出纸钱,笑看齐山:“你也去把炮竹点上吧,响一响热闹。”

  去岁这附近还是灌木矮林,也没什么余钱,就免了。今年不一样,因建房,周围都收拾得光溜溜,上梁、成亲时都点了炮竹,也没什么事儿,就没那么担忧。

  不过花炮他们买不起,只买了两串炮竹,吃团圆饭时放一串,另一串留到半夜子时,正合适。

  外面噼里啪啦一阵响,谢知云也将纸钱点燃,散给二位亡故的至亲。

  “吃饭!”

  谢知云见齐山进门,拉着他在椅子上坐下,先给倒了一杯酒。

  杯盏相碰,一切尽在不言中。

  过年的大好日子,二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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