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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装傻充愣被揭穿,封令铎也不恼,只沉默地挤出个坦然的笑,埋头自顾吃麦饼。

  永丰帝简直拿他没辙,又换上循循善诱的语气道:“你倒是也体谅一下朕的苦心。你若是娶了了了,于私,你与朕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于公,这大昭江山有你,朕也安心。”

  封令铎却笑到,“臣就是不尚公主,也与陛下是结拜的兄弟,身为臣子,对朝廷也不敢不竭力尽心。”

  又是模棱两可的态度,永丰帝倏尔严肃起来。

  他放下手中麦饼,问封令铎,“打仗的时候,你说你没心思考虑,之前你又以大昭初建,公务繁杂来推脱。今日,你觉得朕不近人情也好,朕就是想要你一个明确的态度。”

  话已至此,永丰帝没给封令铎任何敷衍的退路。

  内殿里安静了下来,就连常内侍都颇有眼力见的带着伺候的宫女走了。偌大的太清楼里,只剩下棋局前对坐的君臣二人。

  封令铎叹口气,放下手中麦饼,撩袍起了身。

  他退后几步,什么都没说,绯红官袍一掀,径直就往永丰帝跟前跪下了。

  “身为臣子,食君之禄,自当为君分忧;家学渊源,读圣贤之书,亦当九死无悔,匡扶社稷,这些,臣毫无怨言。”

  他字字铿锵,对永丰帝拜到,“但若要臣尚宝华公主,恕臣不能答应。公主金枝玉叶,身份尊贵,当寻一爱她重她之人,而臣……绝非良配,望皇上恕罪。”

  换做是其他臣子,听到要尚公主,早就跪地谢恩,唯有封令铎以一席毫无转圜的言语回应,就差把不喜欢公主摆上台面。

  可偏生这一切又都是永丰帝自找的,他不能怨封令铎实话实说。

  殿外的雨还淅沥沥地落着,将外面的青石台阶洗得油亮。

  半晌,永丰帝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叹到,“你这是做什么?做不成一家人,你也永远是朕的结拜兄弟,什么罪不罪的,见外了。”

  永丰帝说着话,起身将封令铎扶了起来,笑着将麦饼推了过去,“来吧,再不吃,这麦饼该凉了。”

  *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封令铎从宣德门出来的时候已是戌时正刻。

  上京偏北,入了九月就是秋意寒浓的时节,封令铎冷不防被宫门口的晚风一吹,双手不自觉地抄了起来。

  等候在外的卫五见状,赶紧将早已暖好的手炉递上去,笑道:“这是今秋才进贡的最好的金刚炭,又暖又持久,无色无味,满朝文武只大人您这一份儿!嘿嘿!”

  “嗯。”封令铎无甚情绪地应了一声,盯着手里暖炉良久,忽又想起什么似的,唤住准备牵马的卫五道:“那你晚些时候,将剩下的金刚炭给州桥的铺子送去。”

  “啊?”卫五愕然,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州桥那间铺子里有谁。

  “可是……”卫五实在是舍不得,心不甘情不愿地道:“这金刚炭可是御贡的,有钱都买不到。大人您……不如买点别的东西送去。”

  封令铎没有搭腔。

  他侧身没好气地乜着卫五,道:“这么冷的天,她烧盏需要拉胚,用其他炭火会冻手的。”

  “哦……”眼见劝不了,卫五只好恹恹地应了,转身之时又听封令铎在身后叮嘱,“别说是我送的,你将东西拿给叶德修,让他去。”

  “啊?!”卫五简直不解,但上官都发了话,他一个小小队正哪有余地反驳。

  卫五叹口气,欲言又止地走了。

  也就是这时,一个黑影猝不及防地窜出,朝着封令铎直扑而去!

  虎虎生风的一个拳头挥出来,眼看就要砸到封令铎脸上。

  好在封令铎是战场上历练出来的,应对突发状况反应够快,他当即后退一步,在那个拳头迫近眉前的时候侧身躲开了。

  可是旧疾隐痛不止,仓促间脚步踉跄,封令铎撞到身后马车,伞丢了,又牵扯到肋下伤处,勉强靠着车厢才算站稳。

  高悬的风灯晃荡,封令铎抬头,看见齐猛怒气冲冲地瞪着他,没等他反应,齐猛不管不顾,翻起来又是一拳。

  这次有了准备,封令铎自是不会让着他。

  他闪身一避,借力捉住齐猛的拳头往前一扯,对方一个不稳扑空在地,狠狠地摔了一跤。

  谁知齐猛就像中了邪似的,一个翻身爬起来,借着又朝封令铎扑过去。

  还是没来得及走远的卫五冲上来,将人给抱住了。

  “齐猛兄弟!”卫五死死固着怀里的人,“你、你这又是做什么?!”

  齐猛根本不回应卫五,一双眼攫住封令铎,怒目瞠到,“原来你就是师傅之前嫁的那个负心汉!你欺负人就算了,可明明是你缠着师傅不放,怎么你们还有脸上门来造这种谣?!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齐猛的一习话有如惊雷。

  封令铎怔忡地望着他,半晌才沉声问:“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呵!”齐猛呲笑,瞪封令铎,“你少装无辜!早上不是你们封府的人去了师傅的铺子闹事?下午就有人街头巷尾地议论,说师傅是靠着跟你的关系,才得了海贸的订单。”

  齐猛红着眼眶,“为了烧出百花盏,师傅早出晚归,整整几个月。有时候为了稳定窑炉氛围,她几宿几宿地不歇,怎么就因为遇上你,他们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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