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

,可又无可奈何,最后只能认命。

  好在赵广振一心都在赵元承身上,良都侯府除了蓉蓉再无旁的孩子。她以为赵广振总要为女儿考虑的,不想他竟是这般态度。

  “持曜的事他自会做主。”赵广振顿住步伐缓和了面色:“持曜不是任人拿捏的人,他若是有心,那是蓉蓉的福气。若无此心,持曜也能保得蓉蓉一世的福气,你不要错了心思。”

  他说罢,转身往外而去。

  王氏愣了一下,转而道:“侯爷说得我都明白。您别误会,何止是您疼持曜?妾身自来都将他视如己出的。只是看他实在颖异,才动了这样的心思。既然行不通那便罢了,您别气坏了身子……”

  赵广振侧眸瞧她一眼,见她退让了,倒也不曾再说什么。

  *

  圆月高悬,银光洒落在叙兰院黛青色的屋脊上仿若落上了一层银霜。

  卧室里烛火未灭,四下寂静,光线昏暗床幔内只有均匀的呼吸声。赵元承侧身挨着姜扶笙,面朝她阖眸而眠。

  “痛……”

  姜扶笙微微动了动,蹙眉呢喃。

  即便在睡梦中赵元承也提着心思,闻声瞬间惊醒,即刻看向身旁的人儿。

  姜扶笙苍白的小脸皱起,痛苦地轻哼。她尚未全然清醒,只觉得右肩胛骨处好痛好痛,痛到好似整个肩被人削去了一般。

  “姜二金?”

  赵元承撑起身子唤她,大掌落在她脸上细细摩挲。知道喊“痛”了是不是就已经醒了?

  姜扶笙纤长卷翘的睫羽颤了颤,缓缓睁开眼,漆黑的眸子微转。

  “好痛啊……”

  她下意识出言。因为许久没有说话,声音有些哑。

  “疼得厉害?”

  赵元承轻抚的手顿了顿,起身挂上床幔。

  醒了就该无碍了,只是免不得吃些苦头。

  姜扶笙太久没有睁眼,被突如其来的烛光照得眯了眯眼,缓缓转头看向他,意识尚有几分恍惚。

  赵元承俯身在床头矮几的抽屉里寻出一只小小的白瓷瓶,倒出两粒褐色的小药丸,喂到她唇边。

  “吃这个,止痛的。”

  姜扶笙下意识望向他,漆黑的眸中盛着迷惘。

  “张嘴。”赵元承将药丸喂进她口中:“含在口中化开便可。”

  姜扶笙含着药丸眨眨眼,浓郁的药香顷刻间充斥满整个口腔,入口是甜的,回味又有一点点苦涩。

  赵元承探了探她额头,语气带着不自觉的柔软:“可还有别的地方不舒服?”

  姜扶笙看着他关切的神情,恍恍惚惚想起山洞中的情形,也察觉了自己此刻身处何地。

  这是良都侯府的叙兰院,她昏迷后赵元承将她带回了侯府。在那个山洞里陆怀屿要杀赵元承,她替赵元承挡着匕首受伤了。

  昏迷之前,她好似看见陆怀屿自尽了?

  想起当时的情形,她一时有些怔忪。

  “等药效起来就不会这样痛了。”赵元承见她不语,只当她伤口痛得厉害,俯身鼻尖蹭着她脸颊柔声宽慰。

  姜扶笙下意识躲开他的亲近,忽然想起什么来,神色一变抬手捉住他袖子焦急地问:“我哥哥呢?”

  在东洛镇哥哥生病了,她去请大夫结果被陆怀屿绑去了山林里。眼下她人都在良都侯府了,至少也过了一两日,不知哥哥眼下是何情形?身子可曾好些?倘若赵元承不管哥哥,哥哥独自一人在外面只怕会有性命之忧。

  赵元承见她不肯与自己亲近,又问起姜砚初,心中顿时生出气恼来。

  “死了!”

  他没好气地回她。

  若非姜砚初壮她的胆,她哪敢跑出上京城去?陆怀屿怎会有机可乘?她又怎会伤成眼前这样?

  姜砚初空有一肚子学问,做事却是极为欠缺的。

  姜扶笙闻言撑起身子,却又痛得躺了回去,她咬着唇瑟瑟发抖,眼圈逐渐红了,纤长浓密的眼睫逐渐被泪水浸湿。

  是她太自私了,迫切地想逃离上京,让哥哥和她一起走。哥哥心疼她,对她从来没有一个“不”字。她却全然没有在意到哥哥心痹之症尚未痊愈,受不得舟车劳顿之苦。

  现如今爹娘尚陷在南疆,哥哥又……赵元承还不如不救她回来。

  “就会哭。”赵元承皱起脸,大拇指拭去她眼角的泪珠:“人回来就服了我师兄的药,还活着呢。”

  从小他就看不得她掉眼泪,她也就会用哭来拿捏他。

  “你说真的?”姜扶笙抱住他手臂,将信将疑地望着他:“那我哥哥眼下在哪里?”

  她一时拿不准赵元承说得到底是不是真的。

  “自然是回客栈去住着了,不然我将他留在侯府里,等元启帝发现?”

  赵元承在她身侧躺下,没好气地反问。

  姜扶笙听他这般语气才放下心来,但凡他不耐烦说得便都是真话。

  也不知哥哥眼下如何了?

上一页下一页